“你还说……”雨荷作势要打,再次被赵遵擒住了手腕,雨荷变打为爱抚,摸着赵遵的脸说:“赵郎,妾身这个便宜夫人是不是让你瞧不起!”
赵遵只是摇头,他并没有隐瞒自己和刘贞的情感纠缠,而雨荷自幼混迹在花御坊,比普通的女人更加乖巧。
“妾身不求别的,赵郎只要不忘了妾身就好!”
赵遵搂紧了雨荷:“贞儿妹子是刁蛮了一些,但也是讲理的,不会为难你。不过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西边战事未熄,大周和匈奴的决战之期亦不久已。剿灭匈奴为父报仇是赵遵平生夙愿,待功成名就之日,赵遵必迎娶你,赵遵指天起誓必不负你!”
雨荷心中窃喜,缩进了赵遵怀中。赵遵并非一时冲动收了雨荷,但想起刘贞发怒的样子,他还是打算多在外面躲一阵。
一晃数日张仁带着三名备选的幼童和马铭的亲信幕僚一行十几人来到城外的军营,马铭邀赵遵同行前去检阅,巴郡兵马以步兵为主,巴人善武习用青铜短刃搏斗,上古时出过不少有名的武士,但各自为战没有什么章法,最终被中原强大的战争机器征服,不过骨子里那种好战和懒散的气质未变。这一万人单拿出每一个可能都是打架的好手,但聚在一起就是乌合之众,赵遵带惯了精锐,看到他们那种痞态一肚子火。
马铭回营帐休息,张仁又带着赵遵去查看辎重,“三哥本事不济,带了四五年也没什么起色,让老兄弟笑话了!”张仁看着不成器的部下有些难堪。
裴竺道:“张将军殚精竭虑训练军队,每日和兵卒们同吃同睡,实在是咱们自己不争气!”
薛刚更直接:“我觉得比往昔强了不知多少倍,放在张将军来之前那些年,从巴郡出发来成都的路上军队得走散一大半!”
赵遵气得直摇头:“难怪每次夷人犯边都打到腹地,你们这战力也太弱了!”
张仁道:“州府的兵将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只是益州土地广大,人口却集中在川东和成都一带,西部南部基本放开,夷人进来咱们坚壁清野他们讨不到便宜自退,咱们伺机反攻也有斩获,没有死战的必要,久而久之惰性入骨改不了了。”
随后张仁把赵遵请到了自己营帐,陪同的只有裴竺和薛刚二将:“老幺,这里都是自己人了,你有话可不能瞒着哥哥,当真就这么定下了?”
薛刚道:“是啊,从西陵道出发来成都的路上我还以为是来送死的,谁曾想转了一圈太守的孙子过继给了州牧的儿子,益州要变天了。”
赵遵道:“这种事还能有假!马涛后继无人早晚要走这条路,只是没逼到份上他不甘心让权,你们太守韬光养晦,生一大堆孩子也算歪打正着。今后诸君都是益州的顶梁柱,西南的安定仰仗你们了。”
巴郡军营中心大帐西边小竹林中有一顶独立的小帐篷,帐篷外没有士兵把守,只有两名侍女守在外面。马铭的情妇,传言会点石成金的女道士就住在这儿,因为是出家人的身份,马铭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纳她入府,但马铭对她的痴迷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行军打仗偷偷把她藏在辎重营里,即便道姑已经身怀六甲马铭仍经常来和她鬼混。
“小宝贝,为夫马上就要成为益州之主了!你这么还闷闷不乐的啊!”马铭挑着道姑的下巴说道。
道姑把头一撇,避开了马铭的手:“有什么可高兴的,你选了三个孩子供你大哥选,选中谁当了州牧,你这个亲爷爷都得变成二叔公!机会就这一次,我肚子里的孩子命不好!还不如不生!”道姑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泪眼汪汪。
“呸呸呸!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马铭抚摸着道姑因为有孕而隆起的小腹说,“我大哥还有几年活头,等他咽了气,益州还不是我说了算,到时候找个理由就把继承人换成咱俩的儿子!你就等着享福吧!”
“真哒!我就知道夫君疼我!”,道姑破涕为笑,使出媚术把马铭哄得五迷三道的。
睡到后半夜,只听“嗖”的一声轻响,一支小竹筒朝他们睡觉的地方飞了过来,原本已经“熟睡”的道姑突然睁开了眼,单手一挥凌空将其接住,那身手绝不像一个有孕在身的妇人。
道姑快速将竹筒藏在身后,查看了一下马铭的气息,确定人在熟睡这才打开竹筒取出字条在月下观看。不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回头看了一眼马铭肥胖的身躯露出了恶毒残忍的冷笑。
“夫人!”门前的侍女已经换岗,只剩一个正在打瞌睡,道姑撩帘出来把她惊醒了,“夫人,您要去哪儿?”
道姑瞪了她一眼:“多嘴!姑奶奶爱去哪儿去哪儿,用你管!”
侍女小的连忙低头回退不敢在多言了,道姑喝退侍女走出了竹林,来到军营西林水塘附近的蒿草丛中。“白郎,白郎……”道姑低呼了几声,草丛深处传来了回应,一个人影出现在水塘边。
她忙寻过去,等离近了道姑发觉对方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你是何人?”道姑显然见过世面,并没有惊慌失措,很泼辣的质问面前的年轻人。
年轻人淡淡的说:“原本我有很多话想问你,但你喊出‘白郎’两个字,很多事就不用去证实了!你肚子里的祸根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