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一路气往上涌,百思不得解我因何应下后又是食了言,思及方才母亲那欲言又止满腹委屈之态,又是近夜仍那般郑重衣饰扮相,定是因得我二人与之同食方准备的,再是忆起那梁青言行,更是烦躁异常,便是这般怒气冲冲至了上官府。
门处自是认得龙泉的,且是知晓我现正于府中与靳伯同食,便是揣度乃是前来相迎的,便并未相阻,仅是引着他往了正堂而来。
“少将军可用过飨食了?刚巧莫姑娘方才布食,不若一道吧。”护卫本是好意,却不想恰是击中龙泉恼怒之处。
“呵呵,”龙泉冷笑一声,却不愿与旁人多语。
护卫一时不甚明了其意,亦是并未深思。
“莫姑娘许久未曾尝得府中吃食了,今日定要多食些,少主入了京便是令得厨下习了不少京中菜式,众位子侄们乃是研习了颇久方可入口的,呵呵。”
“那岂非莫鸣先于旁人有口福了?”我浅笑应声,自是知晓府中皆是上官清流一众家臣操持一切的,无论浆洗、洒扫还是庖厨、养马,皆不得外人入府插手的。而靳伯此生为照料上官清流并未婚娶,却是府中之人皆是尊其为长辈而论的,故而这定是费了他不少心思加之一众少年不知费了多少食材方得了的。
“嗯,实乃不错。鸣儿尝尝,我亦是不曾品过这汉京菜式呢。”梁青自是需得同几而食的,却是他那般肆意之态再度于人前显现,绝无旁人可于他现下之态探析而知他为人如何。
我失笑不语,思量他如此恐是常年于家中之时便习以为常了,竟是年纪轻轻可瞒下来所有人等,仅是不知若是常与轩辕平一处可会被其勘出破绽、洞察内情。
“可是莫姑娘不甚喜食这些?老夫可令人重做。”靳伯见我不知思量何事竟是不言不语亦是并不勤于起箸,恐我食不惯。
“非是的,”梁青方才见我瞥了他一眼便是略略勾起了唇角,瞬时明了定是他这般似是无状之举又令我窃笑呢。
“靳伯无需烦扰,鸣儿非是不喜,仅是……呵呵,恐是正思量着为平兄再度更换下处呢。”随意扔了一口菜进了口中,梁青似笑非笑侧眸望着我。
我岂能不被他这般太过聪慧气笑,便是先朝着靳伯开口,“青兄所言甚是,莫鸣并无不喜,反是觉得甚佳。仅是心内有事罢了,靳伯安心便是。”
转而亦是看向梁青,“青兄真乃未卜先知,那便是再算算我该是将平兄搬于何处呢?”
梁青见我已是不复看他而是开始为自己布菜了,方显极为大度之态,边是殷勤为我再选了一种菜品搁置我面前陶碗之中,边似闲话一般,“皆可,鸣儿欣喜便好。”却是自己的一副玉箸并未撤去,而是压住我的,甚为戏谑出声道,“我自是放心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