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喝传来,林老夫人一阵晕厥之中猛然睁眼。
一道令牌从上首掷出落地,林老夫人不明就里,被一道大手狠狠按在木桩之上,她动弹不得,头被按着偏着,这不侧头还好,一侧头便看到了地上滚落了一地新鲜的王家人和林家人的人头,自家儿子和孙子睁着眼一动不动直直地看向自己,自己的孙儿只剩一个头了,嘴巴却还在张动,似乎在叫着“祖母,救我”。
林老夫人惊惧,浑身汗毛竖起,她的亲生儿子和宝贝孙子早已人身分离,腥血流了一地。
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大声叫好:“这狗官贪赃枉法,好啊!”
“这林家够倒霉的,刚跟王家结亲不久,那王县令就被查了,一家子也被连坐了。”
林老夫人一听,后颈一凉,是那刽子手正在掀开她的衣领,头上日光通过磨的锋利亮澄的砍刀反射过来,扎得她睁不开眼,轮到她了,林老太太心如锤鼓,屎尿横流。
耳边都是百姓的欢呼声,落入她耳朵却是刺耳的聒噪声,她哼哑着老嗓,想求饶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砍刀刀光一闪,往下一落,林老夫人一声惊呼,从床上猛然坐起,床上传来一阵恶臭,林老夫人掀开被子一看,自己竟真的被吓得失禁,床褥都是粘稠的脏污。
“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林老夫人冷汗淋漓,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侍女推门来喊。
林老夫人本就惊醒,她捂着胸口,气不打一处来,越生气,心头就越痛,她呵斥侍女道:“大半夜的,什么不好了,用得着这样大喊?”
那侍女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结果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差点没把她一口深吸熏晕了过去,只能憋着气小声道:“老爷魇着了,正拿着明日用的鞭炮和烟花在后院放呢!都快把屋顶烧着了!”
林老夫人还没缓过来只顾着喘气,闻言,才发现窗外彩光连连,外面传来了和梦里的一样鞭炮声,梦里“林蕴”的那张脸仿佛也化作了实质,幻化出现了在空中,朝她扑来。
林老夫人吓得将那沾满了排泄物的被褥盖到头上,惊叫连连:“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小侍女看的目瞪口呆,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怎么连老夫人也……也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