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先烧着吧,烧到中心,等我看看这群从土里钻出来的大侠再说。”
众人再次起步,身后却传来一个郎朗的声音,“祖参赞未免过于强势,此处剿匪事若上奏朝廷,大伙定落得一个暴虐之名。”
这是山东按察使,负监督之责,妥妥的高官,自己名义的上官,但他一直不开口,现在开口就是居心叵测了。
余大成首先开口,“老夫认为并非如此,剿匪就要一次剿尽,优柔寡断乃兵家大忌。”
按察使叫陈器,正三品大员,比登莱巡抚孙元化高一级,配合挺好的,不知道哪根筋抽风,竟然对余大成冷脸道,
“余巡抚纵容一个从七品参赞,乃失察大罪,剿匪钦差卢象升和剿匪总兵秦翼明均未到,一个参赞主导剿匪,以下犯上,实乃骄纵。”
祖泽鸿阻止余大成回话,没必要呛来呛去,对众人拱手道,“谁还赞同陈大人,祖某不是疯子,咱们做着同一件事,有不同意见很正常。”
犹豫片刻,出来四个人,按察副使、布政司麾下的两个参议,均是知府以上,标准的封疆大吏官员。
这些人年纪不小了,若无法上升,可能就在这个位置致仕,想博一把很正常,祖泽鸿扭头对张湫道,“皇道匪既然从南边联系,带五位大人到南边看看,他们也许能与皇道匪交流一下。”
张湫点点头,伸手虚请,陈器对余大成拱手,带着四人离开队伍向南边而去。
余大成可能觉得很没面子,讪讪笑道,“九箭无需生气,官场就这样,不可能人人同心。”
祖泽鸿没有生气,掉转马头对后面一群属官道,“陛下圣谕,剿匪钦差卢象升,总兵秦翼明,参赞祖泽鸿,余大人是巡抚,但圣谕乃余大成查探贼匪并非助剿。
皇道匪已现,山东属官所有任务均已完成,此时此刻乃剿匪战事,卢大人未到,一切本官说了算,余大人也不能插手兵事布置,此即兵权,从七品怎么了?
战事面前,本官为大,谁敢置喙,视同抢夺兵权的乱臣贼子,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咱们相交一场,祖某本想送大家一份功劳,给脸不要脸,那就自己去拿。”
“九箭!”余大成急得大叫一声,突然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犹豫片刻,调转马头追向南边。
余大成带着几十个护卫和一群属官跑了六七里,正看到校尉拖着大喊大叫的五位红袍进入榆树林。
他不到还好,他一到,校尉呛啷抽刀,在两侧漫天烟雾中,把五人扔进去火速退了出来。
对面树林中的皇道匪显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与五名红袍面面相觑,有两人扭头想跑,贼匪才反应过来,全部抓了回去。
余大成在小河边看到急得跳脚,“九箭,你闯下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