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太阳出来了。
骆养性在东厂,曹化淳也在东厂,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成国公也上朝去了,咬定是厢房走火,但谁都能看出来,成国公一脸杀意。
骆养性与曹化淳并不在屋内,站院中负手等候各处的消息,可天亮都没有异常,那炸成国公府邸,完全是钻了个空子。
谁他妈会盯着东厂身边的定国公府邸。
王承恩突然从皇城出来了,到曹化淳旁边躬身,“督公,陛下口谕,京城再乱,所有五城兵马司、京卫指挥司千户以上下狱论罪,骆养性囚禁东厂,禁足反省三月。”
曹化淳点点头,没有说话,骆养性眉毛一跳,炸个厢房,把皇帝吓坏了,祖泽鸿没想到吧。
直到辰时,京城都没有什么混乱的消息。
下朝一个时辰,各衙点卯结束,官老爷们吃早饭了。
定国公才出现在东厂衙门,进门看到院中的两人,脸色充满讥讽,“骆养性,守着我家一晚,守出了个什么。”
骆养性回头躬身,“公爷恕罪,下官没有守贵府,下官是守京城。”
定国公冷哼一声,“成国公朱纯臣沉得住气,到翰林院去了,大伙也想不明白,怎么游戏突然跑东城了,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吗?”
曹化淳摇摇头,“祖泽鸿大概是收尾了,明确告诉骆指挥使控制不了京城。”
“胡说八道,老夫怎么看都像刚开始,你没有被人驱使的…不对,你一直被人驱使,不了解被驱使的恨意,骆养性耍控局,殊不知在祖泽鸿眼里,你这是羞辱,他比恨抚宁侯还恨你,这也是老夫刚刚想明白的事,祖泽鸿是文武全才,一直躲在袁崇焕身后,是袁崇焕给东江准备的官,我们忽视了他的能力和感受,不能把他当七品官,至少应该看做是东江巡抚。”
定国公前半句对着曹化淳,后半句对着骆养性,把两人都数落了一顿。
有点道理,但两人不想接茬。
门外进来一个校尉,眼珠子看了一眼曹化淳,低头对骆养性道,“指挥使,马武和那四名番子一直在客栈,爆炸的当时就在,番子冲回东厂,马武则吓坏了,哪里都没去,他以为是东厂被炸,等番子返回,他干脆在大堂喝酒看戏了,番子也没有再出来。”
骆养性摆摆手,校尉躬身退出门外,他这才对脸色不善的曹化淳躬身,“督公见谅,现在可以肯定马武不知情,没有联系,下官也是为了锦衣卫好,不能因为一个娘们带千余人跟祖泽鸿走了,就有校尉变成别人的狗。”
“你骆家掌控锦衣卫四十多年,祖泽鸿身边的千余校尉,难道不是你骆养性的狗吗?”
“督公说差了,锦衣乃亲军,下官怎么可能控制千余人,顶多有几个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