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乐师进入大殿后,王承恩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祖泽鸿登上台阶,远远看到御座上的黄色人影,突然低头惊呼一声,卧槽,老子的官名全称是什么来?
“宣!山东按察使司副使、东江巡按、东江分巡道、东江兵备使、原提刑按察使司经历、剿匪参赞祖泽鸿觐见。”
我谢谢您八辈祖宗。
祖泽鸿不是第一次见皇帝,三年前,崇祯那表面和煦、眼神冷漠的上位者形象记忆深刻。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现在还是那鸟样子。
“微臣山东按察使司副使…祖泽鸿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祖泽鸿进门到御座前下跪,说完等了几息,没听到声音,突然明白自己少了一大段话,心念电转组织语言,皇帝已经开口了。
“卿家倒是谦逊,报捷使者却不报捷,朕已知晓鲁西剿匪成果,卿家乃第一功臣,今日酬功,也让大明文武看看,何为精忠报国。”
“陛下隆恩,臣唯死以报,刀山火海,必破东虏南线。”
“好,起来吧,赐座。”
祖泽鸿麻溜起身,低头到文官所在的一侧,突然发现没位置,御桌前的曹化淳向武将侧一指,“祖大人请这边坐。”
文官大概等着看祖泽鸿的情绪变化,他却没任何变化,扭头朝御座微微躬身,到武将一侧。
酬功嘛,当然是首位,只是旁边有个笑眯眯的老头。
老头旁边还有身穿蟒袍的钱龙锡。
崇祯对他的表现有点意外,文官这么好指使?不应该据理力争嘛?不应该宁死不退嘛?
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
骆思恭对他笑呵呵拱手,“老朽骆思恭,见过祖大人。”
“哦,原来是骆都督当面,晚辈还以为您早已驾鹤,原来还在啊。”
“哈哈,确实该走了,要不还会被小贼盯上,前天晚上有个小贼就绑架了骆某。”
“是吗?太不小心了。”
“是啊,一个奸猾的小子,跟老夫叨叨半天要银子,却给老夫的茶水里下蒙汗药,卑鄙龌龊,本以为睡了一晚,结果睡了两天两夜。”
“要银子?骆都督修会馆,修鼓楼,修帝王庙,的确有银子。”
“几百两当然可以给,可他狮子大开口要十万两,老夫去哪里偷,白白遭了一劫。”
“啧啧啧,十万两可是大功德,说起来晚辈也有十万两,得赶紧散出去,要不早晚良心疼。”
“你小子有十万两?”
“是啊,别人的,抢的。”
“哈哈哈,祖大人风趣。”
祖泽鸿坐在他身边,与他扯淡这么久,原因很可笑,因为这是正式场合,崇祯每句话都有起居郎记录,骆思恭白身出席,说什么话都不用记录,所以也没人插嘴,让两人废话了半天。
面前的桌子上空空如也,祖泽鸿不知道皇帝这是玩什么,一股小心眼的气氛。
“祖大人,听说你与小儿比武,连胜两阵?”
祖泽鸿才明白,皇帝让骆家与自己在乾清殿处理恩怨。
我日你…活该吊脖子。
扭头看着骆思恭,“骆都督,小儿是谁?”
骆思恭被一噎,涵养差点破防,“骆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