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
不是雾都的总码头,而是一处私人码头,名义上属于一位富了不知道几代的绅士,实际上属于深海之手里的恐怖美人鱼派系。
他们在这里走私毒品,逃税的商物,偶尔也交易一些海里捞上来的稀奇玩意儿。
至于那位绅士,已经没人记得埋在哪里了。
奥克顿长了颗鲨鱼头,壮硕无比,脸上的鱼鳃和刀疤黏在一起,戴着黑色独眼罩,左边肩膀上系着黑色的布条,看上去十分凶恶。
他站在船的一边,几乎是最前的几个位置,叼着根鱼刺,一脸不屑。
他的前面是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老者,隐藏在麻布袍下面,几乎看不见面容。
左侧是腰间别着火枪,手里拿着双刀的年轻男人,一样系着黑布条,白电在他的刀上巡回。
船的另外一边,清一色的清人面孔,苍白鱼鳞精壮身材,黑色的诡异丝线在身下游走,头戴红头巾。
水下的阵容更加夸张,黑压压的两大片区域被水性极好的鱼人,水手们占据。
两拨人泾渭分明,剑拔弩张。
“怎么样,是打,还是不打?”
“如果海王大人能容纳下我们,也不是非打不可。”
“海王大人的恩赐不会落到黄皮老鼠的身上。”
“。。。”
“撒女内鸡呗!”
周虎突然暴起,从身后掏出一把大口径的燧发枪,剧烈的火光爆闪,奥克顿被子弹打得重重撞在船杆上。
泉郎鬼们纷纷祭出大铡刀,几个弹射就化作移动的绞肉机直向恐怖美人鱼的阵营中凿去!
双方顿时战作一团。
“吼!”
奥克顿一声惊天怒吼,像火车头一样把几个突进来的泉郎鬼撞开,开刃附加破伤风的老铡刀砍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了几道不深不浅的血痕,还在缓缓修复中。
老者退到船尾的位置,低下身子高声念咒,麻袍的阴影下章鱼一样的细密触手舞动。
一个戴红头巾的泉郎鬼在空中折射跳跃,抓住机会一瞬间砍出七八刀,给奥克顿的背部带来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下一秒他双眼一翻,绿光从他的身上冒出来,竟然叫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恐怖美人鱼这边,年轻男人的双刀凶猛,独战两个泉郎鬼的同时,抽空挥出七八道砍击带着闪电一股脑倾泻出去。
那个失去了意识的泉郎鬼在空中血液狂飙,电焦血肉的气味极其刺鼻。
当!
周虎的大刀挡住了最后的致命一击,正拖刀蓄势,下一刻他被坚硬得像石头的双臂锁住,整个人被紧抱在怀里。
奥克顿头上的子弹无力掉落,他不管遭受到什么样猛烈的攻击,只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愉悦,周虎的脖子不堪重负,发出喀拉拉的声音。
他的话语含糊,却透着冷漠的凶悍。
“你刚才开枪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奥克顿双臂软了下来。
一柄平平无奇的天下第一剑,刺进奥克顿的伤口,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洞穿了心脏,从脖子斜斜刺出。
李衍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轻轻道:“他说,法克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