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蛊结束。
一条细小的匙蛊被姜潜收入囊中:“可以了。”
“你是说……?”
“没错,”姜潜重复自己的结论,“现在我们该聊聊,对付化蛇诡童的计划了。”
他边说边转身往阿依古丽的方向走,并做出了脱掉手套的动作,尽管他的双手看上去空空如也。
也便是此时,姜潜从阿依古丽眼里看到了转瞬而来的惊愕——
“小心背后!!”
阿依古丽几乎在话音出唇的瞬间,起身冲了出去。
她的弹跳力罕有人及,却也未能拦住事故的发生……
水龙吟的长剑由姜潜脊背极速插入,自胸口穿出,剑锋的前端完全被新鲜的血浆浸染。
姜潜顺势低头去看,他的视线甚至还未在剑锋聚焦,水龙吟便更进一步,剑尖直削姜潜脱的双腕!
干净利落的劲道,形成平整的切口。
姜潜被斩落的双手就这样被鸣蛇一口衔住,含在了口中。
见居心得逞,水龙吟嘴角上扬着旋转手腕,将剑锋扭转角度,试图以此方式扩张刺伤的创口,像绞肉机那样粉碎被刺中的肉体。
血浆自姜潜胸口喷洒出来。
刚刚赶至近前的阿依古丽也被这景象惊得瞠目难言。
“不……”阿依古丽失声。
顷刻间,她的身上、脸上,包括伸向姜潜的手均已溅染了大片的血迹。
而她的挺身而出也成了姜潜当下唯一可借力的依靠。
在水龙吟的剑抽离时,姜潜的重量几乎全部倚靠在了阿依古丽身上。
这刹那的反戈一击,让沙金和挽歌都惊怔住了,事态的演进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姜潜踉跄着转过身,锐利的目光落在水龙吟脸上:“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
将出口的质问直接被水龙吟的笑声盖过!
这狂傲的、逐渐扭曲的笑声,好像不久前在哪里听到过。
阿依古丽扶着姜潜,感受着他杂乱的呼吸和心跳,鲜血的温度……她第一次感到眼前的男人如此脆弱,但又无法全然接受这样的事实。
尤其看着那双被齐斩的双腕,她更加无法相信正在发生的一切!
凭水龙吟,能让姜潜吃这么大的亏吗?
这可是姜潜啊!
是当初连她都做不到轻易拿捏的男人,是她当下无论如何都要力保通关的储君人选!也是她这条命能够得以延续的唯一条件……姜潜,他怎么能败在这里?!
若是他的前途仅限于此,那么自己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阿依古丽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崩溃声,但她的手却依然稳稳扶着姜潜的身体。
这是她最后的信念。
“哈哈哈……魔术师的手套,我在此谢过了。”
水龙吟操着一种此前从未展露过的腔调,以其独有的傲慢语气揶揄道:
“我收回那句话,比起我想象中……你还欠些火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