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煖见过临武君、春申君。”庞煖道。
“本将经常听春申君提起将军,言将军有勇有谋,乃下名将,若是在我楚国,早就已经封君,让本将多向将军讨教,只是本将福源浅薄,一直没能见到将军。这次终于有机会,还望将军不吝指教。”景阳无比真诚的拉着庞煖的双手。
“是啊,若是将军能够来我楚国,成就一定会超过现在。”黄歇跟着道,他不仅是为楚国着想,也是在为庞煖着想。
赵国名将太多了,庞煖在赵国能够得到的机会有限。
但楚国不一样,楚国能够拿得出手的将军只有景阳一人,项培算半个,倒是项培的儿子项燕有名将之资。
在黄歇看来,庞煖的能力丝毫不亚于景阳,甚至可能还会超过。
更重要的是,庞煖在楚国没有任何势力,只要来到楚国,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楚王,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他和楚王改革的助力。
景阳背后站的是景氏,景氏的势力太大了,不削弱景氏,楚王无法集权。
削弱楚氏,楚王很难保证景阳是支持王室,还是支持景氏。
景阳是楚国第一名将,楚国不能没有景阳,这使得楚王始终无法下手。
如果庞煖来到楚国,那么这些问题将都不存在。
历史上,楚王和黄歇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将被赵国丢弃,隐居在魏国的廉颇请入楚国,希望廉颇能够像吴起那样,带给楚国新生,可惜那时候廉颇已经老了,楚王和黄歇也老了。
而秦国已经占据下半壁江山。
楚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
“不敢当,煖不过一老朽,有幸得到大王重用,能够领兵为国效力,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春申君和临武君如此推崇。二位乃楚国擎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煖听闻楚王曾对大臣,如果没有春申君在,他无法成为楚王。如果没有临武君在,他即便成为楚王,也无法高枕无忧。正是因为二位,才使得楚国如此强大。”庞煖连忙道。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黄歇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在楚国可没有听楚王这么过,很明显是庞煖编的,不过听着确实让人很舒服。
接着,黄歇指着站在庞煖身后的羌瘣和冯去疾道,“不给我介绍一下?”
黄歇能够看得出来,庞煖身后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一个年纪不过三十左右,气息便和景阳相近,很显然是超凡境强者。
另一个更惊艳,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身上便散发着赋的精神波动,很显然是顶级智者。
光是一路偏军,赵国就出现两位青年才俊,黄歇想到楚国现状,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位是羌瘣,我赵国将军。这位是冯去疾,我赵国侍中,也是本将军师。他的父亲就是上党郡守冯亭。”庞煖道。
“久仰令尊大名,有时间一定会去拜访。”黄歇一听冯去疾的父亲就是冯亭,顿时肃然起敬。
冯亭,这个在长平之战前平平无奇,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名字。但是在长平之战后,所有国家的高层都记住了这个名字。
如果没有冯亭将上党献给赵国,就不会有长平之战。
这是一个仅凭一计,改变几个国家命阅男人。
“晚辈见过春申君,晚辈和家父一定每打扫庭阶,等候春申君光临寒舍。”冯去疾俯身行礼。
羌瘣也跟着行礼,他是秦国降将,没有什么家世。
“项燕,过来,见见羌瘣将军,你们年龄差不多,应该有共同语言。”黄歇像是展示自己孩子一般,冲着项燕招了招手。
“项燕见过诸位将军。”项燕龙行虎步的走了过来。
“不错,楚国后继有人啊。”庞煖笑着道,“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入营。”
“也好。”景阳和黄歇对视了一眼,点零头。
庞煖和黄歇同乘一辆战车,上车之后,庞煖对黄歇道,“你我是朋友,你和我实话,我赵国一乡百姓到底是不是你们楚国屠杀的?”
前几齐国使者来见他了,并明了情况,庞煖言自己没有权利停军,所以派人把他护送去邯郸,继续进军。
如果是几个月前,庞煖肯定不会管这些,既然有借口,那就趁机使劲攻占齐国城池。
实际上,当初赵国攻打齐国,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真正把平民当回事的,恐怕也就赵括这个后世人,以及黄石公等极少数人了。
但是李牧太能打了,在他还在和齐军对峙的时候,李牧已经偷偷灭掉了燕国,这就导致赵国一下子吃饱了,甚至吃撑了,即便攻占齐国土地,也消化不了。
大家对攻打齐国兴趣不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庞煖会派人护送齐使去邯郸的原因,如果齐国能找到证据,赵国借坡下驴,对大家都好。
否则庞煖早就把齐使赶出去了。
就是这么现实。
“……我楚国有部分人怀疑是赵国自导自演,还有部分人怀疑是秦国干的。”黄歇沉默片刻,看着庞煖道。
他没有料到庞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难道赵国真的只是因为那些平民而攻打齐国?
那些平民对赵国来竟然这么重要?
“简直放屁,我赵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残杀自己国家的百姓,更不会以此为借口攻打其他国家。更何况我赵国还在秦国交战,就算攻打齐国也不会是现在。”庞煖破口大骂。
这都什么年代了,想攻打齐国还用找借口?
“那就是秦国了。”黄歇笃定的道。
庞煖不太确定黄歇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黄歇执意骗他,他很难看穿。
“无论是哪个国家,只要被我赵国查出来,我赵国定会尽起大军,为我赵国国人复仇。”庞煖左手紧握成拳,右手握紧剑柄,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