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溅丹青,当炎黄将士斩破重重日军封锁,闯入指挥中枢,眼前的惨状让他们惊心动魄。尸骸遍地,皆是鬼子军阶的躯壳,那些曾经试图逃避灭亡的灵魂早已饮刃自尽,唯有无边哀寂在静寂中弥漫。
即使诸多日军已深知败势,亦非人人都有自绝之胆。日军虽然闻名于世的凶悍,然而对生存的向往并未被磨灭,故此前中**队捕捉日军俘虏之难如登天,因为偶有所获,他们也不愿苟延残喘,纵使敌人放过,他们亦难以面对同胞与法律的双重制裁。
今时不同往日,面对炎黄大军压境,许多鬼子自知无法逃脱,于是纷纷投靠大势所趋,一人倒戈,便如星火燎原,群起而效之。即使事后东瀛高层兴师问罪,他们坚信,千万罪行亦不足以令众多生灵一同接受审判或是末路的死亡。
1945年,百万苏联红军对阵七十万东北军,亦上演相似的景象,口口声声的顽抗到底,最终却多以投降收场。伤亡仅十数万,六十万兵卒俯首称臣,所谓难以捉获的日军俘虏,其实并非绝对。
魏晨东战场的战火稍歇,陈炳南所领军的肃清也在渐入尾声。若山善太郎,在下达分散突围的令旗之后,毅然决然选择了武士道的归宿。在江湾乡,坂本政右卫门接到建川美次的电报,神色如冰,不敢相信四个师团的部队就此灰飞烟灭,然而事实不容辩驳。听闻炎黄援军到来,坂本政右卫门毫不迟疑,命令一部分兵马断后,余部急匆匆地撤离,逃离这片令日军魂消魄散的炼狱。
张启龙率部来到38师阵线,眼前一幕令他心头震动。此处的战况虽不像泰来县那般波澜壮阔,但凶猛激烈却有过之无不及。他难以置信38师如何抵挡住了鬼子四万多人的攻击,换作是他,恐怕也无法如此成就,心底油然升起了对这群女兵的崇高敬意。
当初他并不赞同魏晨东建立女子军团,但现在看来,这些女兵的实力丝毫不亚于男性士兵。疆场上的英勇往往只依赖决生死的决心,而非性别。
见铁梨花身卧担架,面色苍白,七尺男儿张启龙不禁泪光涌动:“铁师长,我们来晚了。”
“不晚...张将军...你们能帮助...我们...消灭这些...恶魔...快去支援六连阵地,她们快要...撑不住了。”铁梨花强撑一口气说完,神色愈发黯然。
“铁师长,请好好养伤,后续由我们继续战斗,亲人的仇,我们必亲手偿还。”张启龙拭泪,铿锵回应。
与此同时,吴振道带领的部队疾行向六连阵地,那场景,刻骨铭心,广阔的战场上只存四名英勇战士,一挺重机枪在健在之勇士手中怒吼,断臂的同僚为她不断更换弹夹,剩下的两位身受重伤的战士,包缠着纱布的身躯仍然顽强矗立,一个单手举枪射击,另一个无法动弹的只能俯趴于地面,坚定的目光凝望着冲锋而来的鬼子,死死地拉动扳机。
她们仅三人举枪,却如同千军万马般威武,无畏敌阵。此刻的“杀啊”声比军号更为激励人心,一双双燃烧着血仇的双瞳,朝着敌方冲去。
“该死!该死啊......”吴振道摘下帽子,痛哭失声,话语哽噎。
士兵们见到这一切,无不动容,不少人在未待吴振道号令之时便携枪杀敌,唯恐多待一刻便会被泪水淹没。
“该死的日狗,给我杀!杀了这些狗东西!冲啊!”
喊杀声如同狂风骤雨,将士们眼含血丝,疯狂冲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