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还未反应过来,眼神有点钝,只听到耳边“嗡”一声响,脑袋出现短暂的晕眩,而后视野一片黑漆,感觉胃里翻腾,非常恶心,好想吐,好想把里面的黄胆水全部吐出来,但她没有,她呆呆伏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直至周围传来一把非常尖锐刺耳的女高音 “啊——那女人流血啦——”
这时,她才稍有点反应,用手肘支撑着地板,匍匐坐起,期间,地面上的玻璃碎深扎进皮肤里,她吃痛,才渐渐觉知到额角传来丝丝麻的痛辣感,又伸手摸了下。
蓦地,手指尖全沾满鲜红浓稠的血液。
缓缓滑落,直往手掌心流去,把玻璃碎片浸染成刺目的血红色。
这样的颜色,让她联想到那场车祸,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游离涣散,再次陷入那种孤立无援的状态。
原本,她应该要喊的,喊救命、喊警察、喊表姐、喊爸爸、喊哥哥来救我……
可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卡住了,声音死死掐在里面,无论她如何张大嘴巴,都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这种失控让她恐惧,她哆嗦着身,眼泪呜呼而至,汩汩滑过脸颊,与鲜血融合交织在一起,缓慢滴落在衣襟上,把衣服点点染红,像只受伤的小刺猬,蜷缩着身,断然隔绝周围所有人的靠近,竖起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
厅吧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全部往这边跑来,却愣怔只敢做个旁观者,对于发抖坐在地板上的女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慰问去。
赵子龙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打这个女人,只想跟她共度春宵,风流缠绵一整夜,做些爽炸天的事,没想到这女人反应这般激烈,不但反抗他,还如此不经摔,只是轻轻甩她一把,竟把头都给磕破了,也不知道这么漂亮的小脸蛋会不会毁容?
正当他斟酌着要带人去医院,还是先上去开房时,便见祁砚川领着一班人马走过来,他面容沉着,眼神却透着股阴鸷之气,阿龙本就敬重他,这下,见他过来巡视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满场乌烟瘴气,一时惧怕,谄媚一样跑过去“祁哥,抱歉抱歉!我现在就把人给带走。”
祁砚川冷睨着他,隐隐有些发怒“阿龙,你还想把人给带走?这么多人看着,这女人你还敢碰?”
赵子龙权当他在说笑“祁哥,您放心,我担保今晚这事没人敢说出去,我不到上面玩,带她去娇姐那边玩。”
娇姐是祁砚川公司旗下会所“夜色明珠”的老板,手下美女无数,阿龙都玩腻了,想换个口味,来点清新脱俗的。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祁砚川面色一点一点沉下去,讥讽道“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想让我放心?娇姐那边你可以去,但不能带这个女人去。”
赵子龙没敢忤逆他,但心头那种床第之欢实在想要得紧,便用商量的口吻,油腔滑调跟他耍太极“祁哥,我手上药多得很,一点下去,保证这个女人被我搞得飘飘欲仙,连她妈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