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一酸,她愣了许久都没敢接,待至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她心间一歇,先是松了口气,后又无尽的失落腾空而起,像是陷入深深的沉吟之中,思忖着他们的缘分就像这阵铃声那般……那样的短暂。
旋即,一秒不到,那个电话二次打入手机。
而这一次,她没有选择退缩,用手指尖轻轻滑过屏幕。
“哥哥,有事吗?”克制又疏离,却是笑着说的。
那头反倒不如她轻松,静了好几秒,才紧绷着心弦,道“听说你今天请假了。”
“嗯。”她鼻音有些浓重。
他已听出这阵声音的异样,蹙眉问“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是生病了吗?”
“嗯,我感冒了。”嗓音囫囵,比方才浓重了许多,她忍着泪说“喉咙发炎,所以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他的心立马揪起,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又很是急躁“看过医生了吗?有没有打针?有没有吃药?”
她原想调侃他,说“你一连问我那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才好。”
可是,面对那样的关心,她没法调侃,只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哽咽的发音,说“看了,医生说在家里休息两天就会好。”
他原想说过去看她,可话到嘴边刹那收住,当断则断,藕断丝连的情,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只是在滥情。
于是把心一横,说“你那封辞职信,昨天已经交到人事部,今天应该会批下来。”
音色苍凉,竟有种他都不曾察觉的寂寥。
她听后,不知怎地,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赶紧捂住嘴不让其发出呜呜音。
一想到,一个月之后就要离开他,简直心如刀割。
两人在电话的各一端,具是沉默了有三分钟。
他不说话,她自然无话可说。
最后,他只淡淡叮嘱道“好好照顾自己。”
她也只道一声“好。”
便同时挂断了线,没有谁快谁慢,就是这么地默契。
从小到大。
她想,他俩已经渐渐走入一条分岔道,通向没有彼此的道路,就像现在,开始连话都不会说了。
*
过了三天,顾南枝才重新回到公司,继续朝九晚五的生活。
听同事们说,傅既琛在她回来的前天就飞到美国,说是处理名仑旗下科技子公司在纽约融资上市的事,乔欣自然而然跟了去,而她在公司需要跟进的工作,由此落到顾南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