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她“那他有没有交代什么时候回家,总得要过年吧!”
顾南枝闪躲着他的目光,须臾有理有据讲“国外又不庆祝农历新年,我哪知道什么时候回家。”
见他面带疑色,又急忙改口说“骗你的啦!他说两个星期后回家,我们可以一起过年。”
哎!骗得一时是一时。
她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撒谎高手,而是圆谎小能手。
正愁眉不展之际,傅既琛已经敛回探究的目光,抬手摁响服务铃,吩咐空勤送温水进来。
顾南枝轻轻拍着胸口,心里头仍是一阵一阵地后怕。
有道是,关关难过关关过。
哥哥这下是信了,那接下来两个星期呢?
垂眸做着沉思状,又开始在脑海里编造两个星期后的一百个圆谎理由。
心中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大梦初醒的人,会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她把视线悠悠投向舷窗外的景色,云海翻腾,霞光万丈,柔和的金色缕缕丝丝洒进她的手背上,冰凉的手指尖逐渐开始暖和起来。
这时,舱内广播响起,飞机已经安全进入德国领空。
恍惚间,又想起第一次出国的场景,情思泛滥,她的眸子骤然温热起来,突地转过头去对傅既琛说:
“哥哥,你跟爸爸一样重要。”
傅既琛在垂眸认真浏览着手中文件,电脑是打开的状态,屏幕上显示着各大公司的股价波动,有升有降,跳动不停歇。
可他感觉自己的心轰然就滞住了,谈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鼻子酸酸涩涩的,喉咙刹那就硬了。
犹记得顾南枝初来乍到那几年,小小一团,还很胖,说话奶声奶气的,吐字都不怎么清晰。
当时,他问她“盼盼最喜欢谁?”
顾南枝眨巴着一双灵动的眸子,毫不犹豫答:
“盼盼最爱的人就是爸爸,姥姥说,等我长大后,就可以坐飞机过去找爸爸,然后跟他幸福生活在一起,哥哥你呢?你最喜欢谁?”
如今她却说,自己跟她的爸爸一样重要。
此时此刻,傅既琛只觉得这句话比世俗意义上所听到的那句‘我爱你’还要动听千倍万倍。
他心中万马奔腾过,表面却淡定无波动。
没对她说什么我很感动之类的话,只抬起一只厚实的大掌蹭蹭她的后脑勺,淡淡“嗯”了声,算是默认知道了。
顾南枝非常不解风情说了句“我头发都被你手给蹭乱了。”
傅既琛亦非常没情调说了句“你头发本来就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