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干什么,当然是救我的孩子。”李夫人大喊起来,然后猛甩胳膊:“放开!”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刀动枪,你还不吸取教训吗?”李大人无奈地劝着。
“说什么说,说什么说,你一回来就跟木头一样坐在那儿,还要说什么。你不管我管,我这就去把吉儿救出来。放开!”
“你,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李大人声音猛然提高,“你提着刀过去打算干什么?把府衙里的人都杀光吗?这是犯法懂不懂?懂不懂?而且这个判罚是陛下亲口定下的,你难道要欺君罔上吗?先不说你能不能把人救出来,就算能救出,你接下来能干什么,要带着孩子亡命天涯吗?”
听到这里,李夫人突然“呜呜呜”得痛哭起来,手里的柳月刀“砰”得砸在地面上。“怎么办?怎么办啊?”最后无力地倒入李大人的怀里面。
“夫人,其实参军也不坏啊,牢狱虽然安全,但失去三年的自由足以毁掉一个人的啊,而且在军队里也未尝不是一种很好的历练,至于安全,我觉得也用不着过于担忧,谁会让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孩子上战场,你说是不是。”李大人搜肠刮肚寻找着安慰夫人的话。
但是这些话不仅没能让李夫人放宽心,反而让她哭得更厉害了。
李大人张了张嘴,然后又把嘴巴闭上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最后只得伸手在夫人的肩膀上温柔地拍起来。
傍晚时分,一个小差役登门送来了此次投军的详细安排,得知自己的孩子被安排到了北方边疆,李敬贤夫妻两人的心脏顿时停了半拍。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北方边疆一直是王朝最危险的地方。
李夫人惊慌之余匆匆拿出一枚闪闪发亮的银锭,急忙塞进报信差役的手里面,乞求道:“能不能麻烦你给你家大人捎句话,就说如果能把我家孩子重新安排一个地方,我们一定举全家之力重谢。”
听了这话,李大人感觉一阵头疼,先不说这个结果他家大人能不能改,就算能改,这事儿也不是这么办得啊。“哎”,他重重一叹,感觉非常的无奈。
那差役见了这么大的一枚银锭,两眼猛地亮了起来,可听了李夫人如此要求立即摆了摆手:“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这命令可是宫里面的安排,可没人敢改,没人敢改。”然后又对着李大人行了一礼:“大人,现在你们可以去探望贵公子了,明日一早就他们就得启程了。”说完便赶紧告辞离开。
听了这话,李夫人立即来了精神,赶紧吩咐起来:“青竹,快,快去准备吃的。修儿,快去收拾你弟弟的衣物,我们这就去看他,快!”
听了这话,李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立即跑前跑后地忙碌起来。
吩咐完李夫人仍然感觉不踏实,立即跑向内院,她生怕修儿毛手毛脚地漏掉什么。
见人都走了,李大人找了个椅子落寞地坐了下来,他已经被禁足了,孩子走前的最后一面他都见不到了,想到这里一股热泪突然从眼中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