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乙期疑惑不解。
“敢问公子,何为厕筹?”
姬宫湦皱起眉头道:“便是去秽之竹木片。”
“岂非树叶呼?”
“此等事情不必深究,尔知晓大王之意即可。”
延乙期道:“季叔所行,向来为旁人所不齿,大王若用之,恐有损威严也。”
姬宫湦却道:“此次真金买粮,其便发挥超常。”
延乙期不禁猜测:“莫非大王另有计策,欲使其再行此类之事?”
“本公子如何得知?”
“那倒也是。”
“尔先命人将延松寻来,本公子需与其详谈。”
“诺!”
约摸过去两刻钟,延松便现身南郭公仓。
延松年近花甲,身高不到五尺,长相颇为富态,宛如一只酒坛。
延乙期上前道:“季叔,尔此番立下功劳。此乃吾主公子晨,其有事与尔详谈,切莫失礼。”
延松望向姬宫湦。
先是眼前一亮,接着却目光闪烁,拱手行礼。
“小的延松,拜见公子!”
姬宫湦颔首:“无需多礼。”
延松行完礼后,便有意瞥向一旁的延乙期。
姬宫湦清了清嗓子:“延乙期,尔前去东市粮铺,再次查点粮食之数。”
延乙期有些放心不过。
“启禀公子,小的季叔鲜有入世,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姬宫湦笑道:“吾等本为一家,尔无需忧心。”
延乙期唯有告退。
待延乙期离开南郭公仓后,延松才面向姬宫湦躬身大拜。
“小的延松,拜见大王!”
姬宫湦属实有些惊讶:“吾乃公子晨,尔何出此言?”
延松道:“小的曾有幸目睹圣颜,大王虽已乔装,神态却难以变更也。”
姬宫湦冷笑一声:“尔倒是善于察言观色。”
延松大喜:“多谢大王夸赞,小的初入王畿时,便知大王乃雄韬伟略之主。”
“这又从何说起?”
“大王置郡县,是为断绝诸侯。设农庄,旨在增加人口。由此可知,大王志在四海。”
“农庄乃安民之策。”
“小的若是没猜错,大王明年便会颁布新策,奖赏生儿育女之人。”
姬宫湦内心一震:“依尔之见,该如何奖赏?”
延松道:“上策乃敕封新爵,中策为减免租赋,下策是赏赐钱粮。”
“若大肆敕封,则新爵泛滥,何以成上策?”
“大王所思,乃人人皆封爵也,以此驱使万民,则天下可定。”
“当前并不适合。”
“减免租赋,亦可万民归心,然而会有缺粮之困,是以为中策。”
“赏赐钱粮又作何解?”
“此为一时之利,长远观之,收效甚微也。”
姬宫湦顿时来了兴致:“除此三策,尔必有偏外之策也。”
延松微微一愣:“小的确有,但尚未厘清。”
姬宫湦笑道:“不妨言明。”
延松顿首:“繁衍子嗣者,盖因血脉天性使然,强断则民必反,强求则国无益。”
“莫非要放任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