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宫湦顿时面露不快。
“孤王与稷戎王交好,彼此从未生出嫌隙。”
栾宾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稷戎不过是一时安分,待其强盛之时,必会生出祸端。”
姬宫湦不耐烦地挥挥手。
“晋国北征白狄,尚且力不从心。稷戎往后是否会生出祸端,亦属妄加揣测之事。”
栾宾彻底无计可施。
姬宫湦接着道:“晋使若无他事,便回去告知晋侯,南郭商号乃孤王产业,若有闪失,王师将会视晋国为戎狄。”
栾宾连忙跪地叩拜:“晋国万万不敢有此心!”
姬宫湦闭上眼,松动肩膀。
栾宾起身狼狈告退。
待其下船离去,姬宫湦才重新睁开眼,示意寺人尨将身后舱门打开。
已是稷戎王的大荔王,满脸怒容地走出来。
“吾今日方知晋侯之恶也!”
姬宫湦笑道:“尔已亲眼所见,孤王便不再多言。”
稷戎王自觉地席地而坐。
“在此之前,晋侯曾遣使与吾商议,愿以尹国之地,换取吾出兵助其北征。”
姬宫湦道:“尔如回应?”
稷戎王坦言:“彼时尹国尚在,吾便讥讽晋使,愿将中原售予晋侯。仅需一百万两真金,晋侯便可尽取中原之地。”
姬宫湦顿时哈哈大笑。
“实不相瞒,孤王此番乃是借刀杀人计,只为与尔共谋晋国疆土。”
稷戎王道:“周王如此坦诚,吾甘愿为刀也。”
“待晋国北征白狄,尔便趁虚而入。届时将与此前一般,有神秘甲士助阵。”
“虽为旧策,却仍有妙用。”
“待晋国不复存在,尔便可尽取汾水谷地。”
“周王欲取何地?”
姬宫湦直言不讳:“自然是取尔之故地。”
稷戎王抚掌:“周王不愧为天子,待到明岁开春后,吾等便依计而行。”
姬宫湦高高举起酒爵。
“大事已定,当痛饮此爵!”
寺人尨识趣地端来另一尊酒爵,倒上乾坤酒,递到稷戎王手中。
稷戎王亦高举酒爵:“彩!”
乾坤酒颇为浓烈,仅只一爵,便使稷戎王腹中暖热,脸颊泛起红晕。
姬宫湦笑问:“此酒如何?”
稷戎王咋舌称赞:“吾早有耳闻,周王之乾坤酒,堪比琼浆玉液,奈何始终未能品尝。”
“尔若喜饮此酒,孤王愿赠尔十坛,如何?”
“不知周王有何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