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感觉不到自己胸口还抵着一把利刃,眼里尽是血丝,就那样红着眼圈,几乎不敢眨眼的看着她。
“姐姐.........我........我刚刚只是应激了,真的...........我不会........不会伤害你!不要怕我!求求你,不要怕我!”
他声音发颤,紧张到一句话断成了无法相连的字句,符珍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拽住,
刀尖就那么危险的抵在他胸口,他没有像平常那样哭,眼里有些充血,湿润,却没有泪。
原来人真的濒临绝望之际,是没有眼泪的,只余下彻骨的痛和麻木,
她能感觉到祁蘅现在是僵住了,他在害怕,怕到手上都没有血色,掌心是汗,却冰凉一片。
“阿蘅!”
她抬起另一只手,慢慢的,一点点接近他,他不自觉的轻颤,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符珍知道那是本能,人如果那样频繁的在生死线上徘徊过,总是命悬一线,
周遭是随时可能夺走性命的野兽,是充满恶意的人,身体会在危机之下生出本能。
而祁蘅曾经的本能大概是不让任何活物近身,他今天应激了,身体的本能让他想要攻击靠近自己的人,
那是他在自救。
符珍的手停在了他面前,她没有碰到他,这时候的触碰,即使是自己,大概也会给他带来痛苦,
她摇了摇手腕上的玉镯,那声音吸引了祁蘅的目光,符珍的手缓慢的靠近了那把两人同时握着的刀,
祁蘅眼睁睁看着她的手即将握上锋利的刀刃,这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猛然脱了手,丢掉了手里的刀。
他抬眸看向符珍,低声道歉:“对不起,姐姐,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的阿蘅,没事,别怕。”
符珍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知道他在极力忍耐,那是对危险状态时的产生的本能,
祁蘅已经做的很好了,今天突然的刺激,他没有发病,也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甚至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只不过那些阴影和痛苦不是那么容易平复。
“阿蘅乖啊,不用勉强自己,如果难受的厉害,想砸东西也可以。姐姐同意了,今天宝宝可以拆家,放松,别硬逼着自己和情绪对抗。”
“文叔!”符珍叫了一声早就来了,但是很有眼力劲没有过来的文管家。
“夫人!夫人!”他焦急的露头,并没有靠近,刚刚那一幕看的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现在丝毫不敢刺激祁蘅。
“去把花房的玫瑰都搬过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