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思望着不远处的阿呆,吃力爬过去,她摸了摸阿呆额头,依然滚烫的厉害,望向四周,夜色下没有一点灯火,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人烟,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一望无际的草原中,无助的小女孩默默垂泪,哭泣中,她听到阿呆虚弱的声音,“丫头,不哭,哥哥在。”
向思思急忙扭头望去,阿呆挣扎着起身在对她笑,她过去扶住阿呆,道:“哥,你感觉怎么样?”
“放心,你安全之前,你哥死不了。”
“不许你提死字。”
向思思恼怒瞪他,阿呆强颜一笑,擦拭她眼边的泪水,道:“好,不提。”
“哥,我真没用,我想给你找医生,可怎么都走不出去。”向思思急得又哭出来。
“丫头,别急,哥哥带你出去。”阿呆望向向思思脚脖子肿胀处,从草丛找出几种植物,他揉搓碎给向思思敷上,向思思只觉一阵清凉,此前的剧痛缓解不少,惊奇道:“哥哥,你给我摸的是什么?比跌打止痛药都管事。”
“车前草、紫花地丁和蒲公英,都是消肿止痛的,这是野外生存的必备知识。”阿呆边解释着又找出几种野草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他望向思思不解的目光,道:“这是夏枯草和半枝莲,清热解毒、化瘀消肿,虽然不太对症,但聊胜于无。”
不知为何,阿呆醒来后向思思心安不少,即便四周荒无人烟,她也不觉得怕了,双手支着脑袋望阿呆,道:“哥,我觉得你一定有非比寻常的过去,能说说你曾经的故事吗?”
阿呆笑笑,掏出一根烟点上,他深吸一口,长长的吐出,向思思默默望着邋遢大叔吸烟的情景,有内敛、有风霜、有难以诉说的苦楚、有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痕,她懂了,大叔吸得不是烟而是曾经,大叔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无法言说。
有一种人,他承受着别人难以承受的东西,他独自咽着不为外人所知的苦楚,他累到不愿再对任何人敷衍,他苦到放弃了一切的虚荣与幻想。
向思思默默的想着,阿呆默默的抽着烟,两个人望着陆续眨眼的夜空,静静的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有忽高忽低的车灯闪烁,渐渐的越来越近,隐约间能看到是一组车队,向思思兴奋道:“哥,有车来了,咱们能找到村庄了。”说罢,她起身挥手。
阿呆却皱起眉头,荒郊野外,自己虚弱的厉害,对方若是歹人只怕难以招架啊,但显然对方已经发现向思思,想走已来不及。
为首的越野车停下,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走下车,随着他下车,后边陆续下来七八个人,皆是身高马大、气息狂野。
大汉望向思思,道:“女娃娃,这大晚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咋在这?”
向思思望眼前情形,下意识后退两步,道:“大叔,我和我哥迷路了,你能不能带我一段?”边说着向阿呆指去。
大汉向阿呆望去,发现对方正满脸复杂望着自己,他眉头皱起,道:“朋友,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瞅我?”
阿呆看了眼向思思,叹口气,道:“狗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