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了,都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连爱与恨,他都已经分不清了。
“辞宁。”崔辞安看着弟弟这个模样,“父亲在京那么久,十有八九是被留下来了。既然帝王猜忌,同皇族联姻也是一个出路。”
他叹道:“既然有情,也正好。”
“没那么简单的,没有那么简单,大哥。”崔辞宁摇了摇头。
不单单是局势,他跟萧玉融之间还隔着太多不明所以的情感,还有前世。
崔辞宁自嘲般笑了一下:“在什么都没有浮出水面的时候,我就向当今的陛下表示过此意要求娶她。当时她的父兄都属意于李尧止,如今更不会认为我是良配。”
“无论怎样,我同她之间也不再有退路了。”他闭了闭眼。
崔辞安根本不懂自己这个弟弟,明明放在眼前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为什么不愿意迈出第一步?
明明之间也没有太多深仇大怨,明明该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明媚欢爱,为什么整得如此爱恨交错?
从何而来的恨,又是如何复杂的爱?
崔辞宁不可能这件事情告诉崔辞安,而崔辞安也不会明白。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为什么崔辞宁明明有翻山越岭的孤勇,却自欺欺人山海不可平。
但是崔辞宁自己有自己的主意。
崔辞宁眼底闪烁着某种破碎的光芒,他深吸了一口气:“哥,别问了,也别再管这事了。”
太多东西都在泪光里潦草了。
“好,父帅那里,我另外想想办法吧。”崔辞安看着崔辞宁疲惫荒凉的眉眼,也再说不出什么来了。
崔辞宁回到房里。
应该是希望自己弟弟心情好些,崔辞安得了一箩筐珍贵的南方樱桃,分了一些给家人们,自己一点都没留,全叫人送到了崔辞宁这里。
形状颇似桃,而圆又如璎珠。
这样昂贵的果子可不多见。
崔辞宁拣起一颗樱桃,看着鲜甜,但是他见过更好的。
崔辞宁想起萧玉融,萧玉融喜爱鲜美的果子,但凡有什么新上贡的水果,萧玉融总能拿到最新一茬。
崔辞宁在玉京的时候,偶尔会不适应南边的奢靡生活。
虽然都是氏族,但是身为将门的崔氏比起别的世家少了严苛和礼教,多了温馨和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