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缓缓逼近,扬起手中的短剑,状似威胁。
“因为这是我俩的秘密!”少年急中生智,遂脱口而出。
“秘密……什么是秘密?”
“就是……就是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别人不可以知道的事情!”少年指了指嘴巴,“要守口如瓶!知道吗?”
“哦……”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拂砚是答应绿儿做拂砚的新娘子了?”
“你快——”
少年赶忙将她的嘴按住,可惜为时已晚——
一人脚步轻盈,踏门而入。
“什么什么?绿儿要做拂砚的新娘子?!”
一身鹅黄的少女闯了进来,该听到的没听,不该听的倒是给她听了个一字不差。
“不是不是——”少年苦着脸摆手。
“梦雨姐!你来啦!你知道吗,绿儿今……唔唔唔唔——”
少年刚放下去的手立即回到她的嘴上。
什么嘛!不让人说完……
——手上还有一股墨味!呸呸呸!
她又气又恼,于是足尖一点,几个轻旋,便挣脱了少年的桎梏。
“绿儿,你说什么?”
梦雨姐总是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我说灵风哥哥——啊!”
她感到裙摆上有什么一重,遂低头一看——
好巧不巧,那砚台正顺着她的裙摆滑落在地……
自然,姑娘给她买的新裙子,此时可是遭了殃。
“拂——砚——!”
她爆发出一声怒吼——方才要说什么,却也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哈哈哈——”在一旁看戏的梦雨笑得乐不可支,“拂砚拂砚,原来是拂得这个砚啊!”
拂砚……
她知道灵风哥不喜欢死人。
更不喜欢杀人。
每每任务回来,灵风哥都要扶着墙根吐上老半天。
只是灵风哥不许他们告诉梦雨姐与姑娘。
拂砚总是小心翼翼地安抚着他,替他递上一盅姜汤,一方绢帕。
他分明与自己差不多大小,却总是老神在在,与灵风哥站在一起,也不遑多让。
不过自从某一次,拂砚替灵风哥煮姜汤,被梦雨姐发现——
于是这活计就被梦雨姐揽了过去。
——那是灵风哥吐得最狠的一次。
也是梦雨姐哭得最伤心的一次。
她一无所知地站在众人之外,远远望着那随风晃荡的衣衫……
和那早已经断气的人。
拂砚……
她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直到有人将他从房梁上解了下来,灵风哥解下衣服,替他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