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什么事连你都不敢说?”贺远山支着下巴,挑了挑眉。
“妾身哪儿敢啊。”玉翩翩娇笑道,“大人,有一件事,您一定想知道。”
“哦?”
玉翩翩施施然行了一礼,笑盈盈道:“近日叶家异动,听说叶家家主暗中在白州购置地产,似有移徙之意。大人,还需早做准备。”
“叶家……”贺远山那双精于算计的眼中满是深思。他自然清楚这叶家是哪个叶家,这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仰仗叶染衣而自居,却也作为谢京华的另一只眼睛,紧紧盯着叶染衣的动向。如今终于轮到叶染衣失势,能将他取而代之,究竟要不要将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呢?
贺远山陷入沉思,自然没能发觉玉翩翩晃了晃身子,像是在忍受某种目眩之感。
“大人,若是没有什么事,妾身便先行告退了。”玉翩翩唇上挽起一个笑容,目光水波盈盈,煞是勾人。
“好……等等。”玉翩翩身子刚要一转,那贺远山却又忽然开口。
“今晚动手之人,你应当能查到吧?”玉翩翩还不知道这药坊做得是什么营生,派她这个“无关之人”前去,自是刚好。
“唉……”玉翩翩状似叹息,“大人,妾身属实乏了,不若明日再探?”
她实在不想与什么古怪和尚打交道……说来自个儿也算是多听多错,本想着这次回得悄无声息,正好看看这错东风究竟在闽安做什么勾当,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玉翩翩不似常人,一个风月场上摸爬滚打的女人,自然明白在这般世道,知道得越多,反而越易保命。只是饶她也没能想到,这来人竟是贺远山。若她知道错东风这一夜宴,请的是贺远山,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来多看一眼……
只是没成想席间还有几波人,除却那古怪和尚,竟还有扶桑人。玉翩翩道是贺远山与错东风在谋划什么,怎么连扶桑刺客也招了过来。虽她急中生智,叫随从将那诵经之声挡在了衣料之外,但还是不能完全隔绝梵音入耳,遂叫那和尚逃跑。终归自己也难逃殃及,此时竟站得有些力不从心。
贺远山挑眉道:“怎么?要不本官还是将霏霏唤来?”
“倒也不用…”玉翩翩陪笑道,“大人放心,翩翩这就将人请来。”
想要找到那和尚,自然不是难事。她豢的那只“红儿”,自是寻人的好手。只消给这畜生闻闻气味,它便能循着踪迹找到。她有意给那和尚留了一段衣绸,恐怕那和尚还自以为寻着证据,沾沾自喜。这布料有特殊的香料,故此红儿找到他却不是难事。
难的是若找到了那和尚,保不齐他会将自己今夜偷听的行径供出去——若是被错东风与眼前这尊神知晓,恐怕又要对她生出些提防。这贺远山着实可恶,竟要用胞妹威胁她,待她金盆洗手,定要带着亲妹子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