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琳静静地站在原地,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那模样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如潮水般涌动的情绪,然而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有些僵硬,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双唇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与此同时,高银月低着头匆匆忙忙地离开,心思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留意到沈依琳那复杂的神情。
赵立庆依然坐在圆桌旁,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墙上的地图,他根本不知道沈依琳在门口。
沈依琳独自惆怅了好一会儿,暗暗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如同微风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哀愁,随后缓缓地走到赵立庆身边,优雅地行了个礼,柔声说道:“陛下,军情卫送来两份奏报。” 不是由信鸽传回的奏报还是由她来接收。
赵立庆依旧盯着地图,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头也不回地回应道:“拆开念吧。”
这是一份很长的奏报,是对辽国近段时间局势的一份全面而深入的总结。沈依琳小心翼翼地拆开奏报,那轻微的纸张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缓缓念出奏报的内容……
奏报的大概内容是:辽国皇帝耶律洪基变得愈发消沉,整日待在后宫之中与嫔妃尽情玩乐,将朝政大权全部交由耶律乙辛处理。曾经那些依附于辽国的很多部落,如今已对辽国朝廷的命令不太理会,都在观望等待着新的局势变化。
耶律重元也已经不太管事,手下为数不多的兵马现在都由其子耶律涅鲁古掌控,有几个部落与他们关系较为密切。
赵立庆静静地听完沈依琳的汇报后,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自然地背于身后,开始在宽敞的大殿内来回踱步。
片刻之后,他微微抬首,目光深邃而锐利,开口问道:“锦州附近那些契丹人和渤海人如今处于何种状况?”
沈依琳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依最近几个月传回的奏报来看,锦州附近的契丹人和渤海人,其中很大一部分皆投身于贸易之事。他们将从锦州购得的棉布以及各类生活用品,长途跋涉运送到草原各处进行贩卖。丰州附近亦有不少草原部落之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她的记忆力极为出色,且在来之前已事先仔细翻看了一些关于辽国的资料,因而回答起来条理清晰。
赵立庆微微颔首,陷入沉思。少顷缓缓说道:“嗯,辽国之事暂且不用去管他们。如今他们从事贸易,一方面可促进经济流通,为我朝带来更多的财富和资源;另一方面也可使他们的心思更多地放在生计之上,减少冲突与战乱。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此乃以逸待劳之策。以贸易之线,牵住他们的脚步,让他们在经济的纽带中逐渐融入大宋的影响力范围。如此,既无需耗费大量的兵力和财力去剿灭他们,又能实现和平稳定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