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有什么东西闪过,太快了他完全抓不住,眉宇覆着厚厚的郁气,宛如即将席卷的风暴。
吊坠上的戒指隔着衣物凸起棱角,在他用力时刺向指腹,瞬间灵光再现,他想起来了。
那也是一条项链,而且是和挽挽亲手挂在他身上的这一条非常相似。
可这十年间,那条项链仿佛人间蒸发,了无踪迹。
唐樾琛清楚的记得他曾询问过救他的人,得到肯定的答复——他被救回来时的确身上空无一物。
所以在他被救回来前,项链就不见了。
一团团的记忆又开始混沌紊乱地在脑袋里乱撞,唐樾琛紧咬牙关,额间与脖颈上的青筋全部鼓胀撑起皮肤,他拼命地想压下这顺着血液蔓延全身的疼痛。
“深呼吸,慢慢来。”
耳边响起温柔又慈祥的声音,唐樾琛知道是文烟在帮他,认出她的身份后心里的抗拒和抵触不见了,反而多出些信赖。
唐樾琛渐渐放松下来,没再步步紧逼自己,他深刻地明白如今的身体状况,操之过急倒会适得其反。
“喝点水,缓缓吧。”
唐樾琛接过文烟递来的水杯,像对待一个长辈般恭敬谦逊地道谢。
他知道眼下这种地方不是相认的好时机和好地点,而且他好像懂得挽挽何故会将自己不离身的项链带到他身上。
多年不见的故人,可凭此物相认。
温热的水犹如清泉,甘甜地滋润喉咙,温暖地滋润身体。
撒金碧桃树在阳光的笼罩下熠熠生辉,植物好像都有一种魔力,可以悄无声息地安抚人类的情绪。
喝完水的唐樾琛静静地看着那颗撒金碧桃,疼痛如退潮的海水,只余一地的潮湿,一身的冷汗。
在他被救回来前的记忆告诉他,他和一个人交手纠缠了很久,而项链估计是在那时候弄掉了。
现在喻清师父已经去世,当年他没说完的话,到底有什么深意?这会是白袍人要的答案吗?难道他要找的是当年喻清师父给他的那条项链?
不,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为何喻清师父会给他一条与挽挽如此相似的一条项链,他不相信这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