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卉忍不住提议:“不如王爷向皇上提出废除一部分贱籍,以彰仁德?”
胤禛惊讶道:“文贞,你与爷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爷心里早有这个想法,只是汗阿玛早年南巡,各处均有亏空,最近几年正忙于补漏,无瑕顾及其他事。”
虽然康熙南巡确实消耗不少钱财,但李煦和曹寅两家从中贪得更多,康熙包庇两家,如今正让他们拆东墙补西墙呢。
胤禛已将皇位视为囊中之物,一想到国库里就那么点银子,忍不住叹气。
之前追缴户部欠款,得罪了人不说,也没追回来多少,差点把刚收的心腹田文镜赔进去。
如果再让汗阿玛折腾下去,恐怕自己要继承一个负债国库了,自己和前朝上吊的明帝即位时,也无甚分别啊。
再过两年,就是汗阿玛六十大寿,已经开始有人蠢蠢欲动要办隆重的万寿大典了。
“贪官都该死!”
胤禛自然不会说康熙的不是,只能转移仇恨。
苗嘉卉很理解他的心情,垂眸轻声道:“说句逾矩的话,唐玄宗登基后励精图治,老了之后贪图享乐,后人史论,尤恨玄宗不早崩……”
“住口!大逆不道!”胤禛心神巨震,厉声呵斥:“爷看你是不想活了!”
苗嘉卉丝毫不惧,白了他一眼:“王爷想多了,妾身还没说完。妾身的意思是皇上想颐养天年,王爷应该接过重担,成全皇上。等太子再……”
他以为她想主动送把柄给他吗?
难道她会不顾虑他以后突然给她安一个欲谋害康熙的罪名吗?
可不给他一个致命缺点,他真的会放心和她一直谈论政事吗?
就和男人之间的人生四大铁一样—同过窗、扛过枪、piao过昌、分过赃,有一半是一起违法犯罪。
“别再说了!”胤禛感觉心脏狂跳,急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
苗嘉卉拿下他的手:“可妾身也说过很多次了,妾身只在王爷面前说。”
胤禛揽住她的肩膀:“你觉得太子还会?”
苗嘉卉挑眉反问:“王爷觉得呢?”
还演戏演上瘾了,要不是她天天耳提面命,他恐怕早就暗中出手对付太子了。
如今和历史大不相同,胤禛手里也有许多筹码,自然跃跃欲试,哪里肯再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