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站立不稳地半跪在地上。
“是在下莽撞,向黎宗主道歉。”
“无需向本宗主道歉,你应该向温姑娘道歉。”
汪石咬着牙,不甘心地朝温时殊拱手道:“还请温姑娘见谅,是在下无礼。”
温时殊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冷漠地像是看一道垃圾。
黎青的目光又掠过沉鸢和几位义愤填膺的弟子,最后落在坐在主位的楚玄身上。
“楚峰主没话说吗?”
楚玄皱眉,目光冷厉:“黎宗主想要本尊说什么?”
“敢问温时殊何时是你上清峰的弟子了?”
“什么意思?”沉鸢耐不住性子出声道:“温师妹本就是我上清峰的弟子,难不成还是你剑宗弟子?”
温时殊也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黎青。
黎青正襟危坐,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她悠悠的反问:“既然如此,敢问楚峰主让温姑娘行过拜师礼吗?”
“可是有赐过峰牌?得过楚峰主的真传?”
一连三问,每一问都让沉鸢的面上尴尬几分,楚玄更是皱着眉,眉头越皱越紧,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如果都没有,温时殊何来是上清峰弟子一说?”黎青保持着微笑。
越说越觉得温时殊真是个大冤种,在上清峰被欺负,人人都说她走了捷径。
——楚玄的心思见不得人,所以对外只说和温时殊投缘,一见如故,将她带回来,没人知道她只是个行走的血库。
而楚玄带回了她,却不照看她,以至于同门看不惯她,还能在私底下给她使绊子。
楚玄从未把温时殊放在眼里,也没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弟子对待,没有正式的拜师礼,没有授予峰牌,没有教导过温时殊。
他只是把温时殊从凡间带回了上清峰,给了一口饭吃。
沉鸢似乎这个时候才被黎青点醒,才有些心虚地看向楚玄,意识到黎青说的这些在寻常弟子看来都是最基本的东西,但在温时殊身上从来没有得到过。
但很快,他又觉得温师妹太在乎这些虚名了,能入上清峰是多少人求之不来的,不过是待遇差了些,但她本来就是走的捷径,和别的弟子不同不是应该的吗?
上清峰的弟子面面相觑,也意识到这点,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