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情况,主犯均为同一人,只不过他有很多共犯,比如,他手下有一个枪手,一个打手,一个玩毒的专家……他只是那个领导人罢了。”千折绵拍了拍手,让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根据各地警方在开会前通过我的专属渠道发给我的痕检组报告,十起杀人案留下的痕迹,都表明,凶手为男性,年龄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其中一人是白种人——因为经过我们派出的痕检组检查了一下午后,在第一起案子疑似案发地的门边,原本贴着广告的地方,发现有些残留的胶水粘了几根凶手毛发,分析过后得出,这是经典的白种人基因。该毛发属于头发由此可判断此人的身高在一米八五到一米九五之间。”
“若是第一种情况,罪犯应该接受过高等教育,并在F洲或者他国的武装队伍中服过役,考虑到第一起案子中对现场进行的弹道学分析,打出的子弹曾是D国皇室禁卫队的专属子弹,现多见于D国武装的枪支配备中,因此我合理推测,他有可能是D国武装队的现役或者刚退役的成员,他的头发在被发现的时候能够看到……”千折绵调出一张图片,“十分有光泽感,能看得出他保养得很好,即便是在武装队中服役也不见干枯,毛躁,因此可得出,他的生活相当富裕,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养尊处优,更有可能,这种养尊处优持续了数年,那么,他的犯罪动机是什么呢?这一点大家可以自己联想一下。”
“接着,我们来谈谈第二种情况,多重人格障碍症,后改称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其特征是解离性失忆和身份认同转变,患者会出现两个以上明显不同的身份或人格部分,如同“在同一个身体里住着不同的人”,此外,患者的每一个人格都是稳定,发展完整,拥有各别思考模式和记忆的。分裂出的人格可以有不同的名字、性别、年龄、种族,甚至物种——有关人格分裂的成因,有理论认为多重人格与童年创伤相关,因为此时正是人格的形成阶段,当受到难以应付的冲击时,患者以“放空”的方式,以达到“这件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感觉,这对长期受到严重伤害的人来说,或许是必要的。”她抿了一口秦夜阑递来的水,继续说道,“几年前我做了研究,研究结果显示,逾 90%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患者童年时曾遭遇各种虐待及侵犯,我和我的团队在讨论过后,也倾向认为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是一个跨文化的创伤心理障碍——也就是说,在第二种情况下,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在童年时期遭受过各种虐待,导致了多重人格的出现。需要注意的是,被虐待与生长环境是否富裕并没有绝对的关联,有的人生在贫困家庭,但在充满爱的家庭氛围之中长大,成人之后说起曾经,依旧觉得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但也有的人,从小家境富裕,可他没有感受过一丁点儿的爱,甚至在高压之下长大,这样的人长大之后,大多内心脆弱,情绪不稳定,学不会爱人,也不敢接受别人的爱。”
“而在第三种情况下,这个人扮演的是一个领导者的角色,同样,接受过高等教育,但不一定是F洲人,他有可能不在F洲,只是远程地雇佣了几个人帮他杀人,并下令无差别杀人。”千折绵抛了抛手里的鼠标,“他可能从小就身居高位,也就是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拥有大量的钱财和权力,做事比较随心所欲,但,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对F洲的无辜民众做出这种事情呢……各位有什么猜测吗?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