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感受到,那细密的掌纹是属于知元的。
听到殿下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两人的冷战,是否很好。
夏知元就觉得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内心无奈,却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现在的殿下是个病患,自己有什么必要和病患生气呢?
那岂不是真成怨妇了。
“知元何时生过殿下的气?”
这句无奈的反问,直接让赵长霖笑了,她侧过身,两人双眸对视。
“还不承认…?”
问出口的瞬间,赵长霖又很是心疼夏知元现在的模样,看着她眼底那一圈乌青色的痕迹。
就知道知元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恐怕是一直守着自己的原因。
“你呀…这些时日以来…一定很累了吧?”
“要上来睡吗?”
赵长霖其实很多时候,都可以醒过来,只是她不愿意。
因为知道自己只要一睁眼看见知元的模样,就会变得心软,就会变得好说话,说不定…她的祈求下。
自己真的会连谨慎的坚持也变得荡然无存。
往里面挪了挪,赵长霖将外侧的床位让了出来。
夏知元看着床榻,坐了这么久以来的板凳,她的屁股都快坐扁了,别说现在还真想头搁在枕头上。
大睡特睡。
“可是…这样不会压着殿下吗?”
对于病患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夏知元倒是不担心殿下会压在自己身上,她担心的是,殿下被自己不小心给压着了。
万一伤口崩裂,那自己可真就是罪人了。
“有什么要紧的…?”
“从前…不都是这样睡吗?”
“还是说如今,知元嫌弃我这个病患了?”
赵长霖一挑眉毛,表情略作惋惜,似乎对于夏知元的婉拒很是不满。
“没有的事…”
“殿下看起来,还真不像一个病患。”
难道,是因为自己身子虚弱的原因?
“那是自然…不过区区小伤,将养些时日,就会好了。”
赵长霖低头扫了一眼,那缠绕上自己整个臂膀的白色纱布,并不觉得有什么。
这样的遇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赵长霖就要经历一回。
不过,那些人也少有得逞的时候。
“又说大话。”
夏知元乖巧地脱了自己穿在身上的外套,躺在了床榻上。
药香味浓的夏知元也分不清自己身上究竟是什么味道了,不过…殿下这几日,都是她亲自负责的擦洗。
所以,尽管殿下身上都是苦涩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