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也不许你胡说。”
叶晚晚拧起眉,表情慌乱,“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是怕冷之瑾真的想不开,她强调道,“要是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她眼底闪着若有似无的泪光,咬着下唇,倔强又坚定地盯着他。
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像害怕被人抛下的小狗,在虔诚地许下不会离开的诺言。
她眼中的情感那样炽烈,灼得人眼睛泛疼。
冷之瑾抿了抿唇,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像摸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低声道,“不觉得我很没用吗?”
“像今天这样,连保护你都做不到。”
要是他是一个正常人,他本该跟她一起逛商场,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宣告所有权,杜绝所有对她不怀好意的人。
那么,她就不会被陌生人搭讪,哪怕她脚受伤了,他也可以第一时间抱起她。
可是。
他什么都做不到。
连这样简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
他觉得自己窝囊极了。
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厌恶这样的自己。
冷之瑾的眼神落在叶晚晚打着石膏的腿上,眼神晦涩。
她值得更好的人。
却留在了这样没用的他身边。
叶晚晚心口的酸一阵一阵的,连带着眼眶都忍不住发热,但她不敢哭,咬牙忍着,“你已经保护得我很好了。”
“要不是你,刚才那男人肯定要打我。”
“因为你在,你帮我吓跑了他。”
叶晚晚抚上冷之瑾落在她脸上的手,柔声细语,“还帮我教训了他,我觉得你很厉害,像英雄一样,救了我一次又一次。”
“倒是我,我还嫌自己老给你惹麻烦呢。”
“要不是我粗心大意,你也不用被人指指点点,惹得你不高兴。”
经过这次的教训,叶晚晚打定主意,以后都尽量不去人多的地方了。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眼光,和对他讨论的低声细语,都让她无比难受。
他明明是天之骄子,却落成如此狼狈的境地,叶晚晚每次想起都心如刀割。
“要是我好不起来怎么办?”冷之瑾又问,“你也要留在这样的我身边吗?”
叶晚晚身体一僵,指尖一抖,“怎么会好不起来,医生都说你会好的……”
“我是说如果。”冷之瑾打断了她,“你也要留在我身边吗?”
“哪怕我坐一辈子轮椅,也对我不离不弃?”
叶晚晚眼神惶恐,抬眸对上冷之瑾的视线,心脏紧缩。
唇瓣太干,她忍不住舔了一下,好半晌才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