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是没事,我就告退了。”
前后忙了一下午,看着宋真喝完只因汤之后,马功成端着汤碗要离开。
一通折腾下来,宋真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些情况,现在是稍微懂一点,但是懂的不多的状态。
干脆趁热打铁,问个清楚。
他看着马管家,说道:“马叔,我以前不管事,心思全在玩上面了。老头子让我独立,我也不能只顾着享乐……我现在的财政状况如何?”
马功成鼻头一酸,简直要哭出来了!
祖宗哎!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你开窍的这一天了!
他迟疑着,说道:“今天太晚了,等您的伤好了,我们再细说吧!”
宋真摆摆手:“小伤,我现在状态很好。”
那我可开始了!
马功成早就绷不住了,宋真少爷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平常跟他说些正事千难万难,晚上玩失踪,白天睡大觉,一个月见他三回,三回都是喝醉了的。
现在主动问询,打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
他当即放下汤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知,宋真是个甩手掌柜,全靠老马一个人支棱,他对小梅园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大到各酒楼商铺的收支,小到每月采买的详细,都是他经手。
一番科普之下,宋真大概知道了现在的状况——
外债四十三金羊。
这个不用管,没人来催债,那些商家巴不得宋真欠,还能收点利息。
每月收入十六金羊上下,不算宋真本人开销,支出是三金羊左右。
这三金羊,大部分是人员支出。
宋真核对数目,有些不解:“您一个月的薪水,是三十银元;小梅园的车夫仆从护院,八到二十银元不等,一共二十二人,合计也就三百银元……还有三百多银元花哪去了?”
花哪了,你说呢?
马成功没好气,说道:“您那些‘门客’,喝花酒、买罗衣,用的都是您的钱。一个月糟践两金羊,还是他们收着心,没往死了花。”
“……”
他妈的,一金羊等于二百三银元等于十八万!
朕的钱!
宋真奇道:“他们何德何能?”
“无德无能,青皮流氓而已。”
“嘭!”
宋真将账本甩在桌子上,沉默片刻之后,说道:“马叔,您看着办吧。要是有合用的,留下当个仆从也没什么;实在不像样的,清退了吧!一个月花我两金羊,当我宋家开善堂。”
马功成闻言,首先感受到的,是——
诡异。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吹的是什么风?
宋真少爷竟然如此的通情达理,如此的明辨是非!这种判断,真的是他做出来的吗?
但是很快,这点小小的疑惑就被冲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这是马功成想看到的画面,也是宋真试图传递给他的感受——
“我正向善”。
这年头已经没有奴隶制,但很难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自由的。
大户人家的老仆——好比马功成,其实可以视作家庭的一份子,地位非常的高,他们对家主人的感情也异常的深厚,用倾注心血来形容可能都不够,简直是倾注骨血。
宋大少、宋三少都是人杰,独独宋二少骄横跋扈,不学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