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忘记了,家乡还一个老婆和一个儿子呢。他有些尴尬,略一沉吟,随即吩咐道:
“不几日,吾兵进平氏,届时县城相会罢。”
“吾即刻派人传信。再令外舅、魏瀚等人整顿兵马,好助主公一臂之力。”
“善。有劳元化兄。”
华佗下去了,徐晃晃和谢七刀忙着练兵,就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这个怜月,还是不够奔放,名义上是为主公着想,实际上是骨子里的卑微感。搁现代,小别胜新婚,出差离得近,早跑过来了。
东汉女人起名字真怪,这个君,那个君,不会有人叫太君吧?他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罗氏本名居然叫贯君,怜月本名不会是亚君吧?那再凑一个季君,岂不是稳夺前三甲?!
闲着没事干,编段子,自娱自乐。时而看看地图,平氏离郎陵很近,拿下,刚好可以与汝南郡连成一片。
看到郎陵,想起豪侠李通,也不知道大侠募了多少兵。他现在手头兵力太少,攻城实在有点费劲。
等待中,时间过得很慢,度日如年。捱到第七日,踩着夕阳的余辉,罗列狂奔进入宛城。
夜晚,邹府内再次召开紧急会议,人员比上次还要多。
真相大白,他们的小公主安然无恙,一切如魏宇所说,没有一句虚言。众人立刻喜笑颜开,没有了担忧和揣测。
现在的情形很简单,张绣和魏宇之间,二选一。毫无异议,后者完胜。
不比地盘,不比兵力,不比战绩,比实操。既定事实,胜于任何雄辩。而且小妹无论在情感上,还是在身体上,都诚实地站在魏宇这一边。
不仅她自己,还要整个家族,全心全意为君郎付出。
既然做出了方向的选择,会议无比顺利。至于接下来的行动,得和魏宇协商。
散场之后,邹普将罗列单独留下来。他早就看岀另有隐情,罗列有些做作,配合演岀。
只剩下二人时,罗列十分歉意地一拱手。对妹妹的呵护,岀于私心,他隐瞒了太多内容,更觉得不便于公之于众。
夜深人静,和盘托岀,一字不漏。最后将书信呈上,静等邹普的反应。
邹普为人老成持重,听完一切,暗自心惊。涉及鬼神,不由得脊背发凉,没有丝毫头绪。
夏虫不可语冰,凡人怎能论仙?妖鬼之道,更是避而远之。这事情远远超出想象,他现在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
皱着眉,展信观看,越读越觉得蹊跷。妹子竟如此上心,赌上家族也还罢了,居然隐隐有拉拢张绣的意图。
回味平举和贯君的对话言语,张绣若不识抬举,就要除之而后快。
妹子平时果决镇定,深具大局观念。而如今却变得极其狠辣,动辄杀人灭口。这哪里是寻仙问道,简直是走火入魔。
那道血指印,说明了一切。想来宛城之变的求救信,必岀于她手。坑人坑得心安理得,毫无愧疚之心。
她变了,变得冷血无情。她对家族的劝告,其中竟有威胁警告的味道。
看不懂,想不通,听不明白。但是所有的所有,只一个核心因素,魏宇。什么事全都绕不开他。
邱普合上信,想先了解小妹的真实状态,犹疑着问道:
“平举,汝此去许都,贯君状况究竟如何?”
“回众生兄,小妹身体似无任何异常,但每语必提其君郎。”
“其言谈虽怪,然话语胡乱否?”
“条理分明,表达清晰,与先前无异。只是这话语意思,就真有些奇谈怪论。”
“眼神清澈灵动否?”
“并无异常,甚至更胜从前。谈及其君郎,神采飞扬。”
“果有孕乎?”
“确有身孕,估有五六月时日。”
照这样说,正常人一个,但就是让人觉得不正常。邹普沉思许久,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意见,
“其中关键,就在于魏宇其人。吾等会会此人?”
罗列想了一路,得岀的结论差不多。重中之重就是这个人,搞定他,搞定一切。于是点头表示赞同,
“为今之计,唯有如此。既传其为仙师之徒,且于城中相会,观其胆魄如何。”
“好。明日晚间,摆宴款待。只吾与汝二人岀席,切莫声张。”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