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此刻是心急如焚,他得想办法帮助桑池,多少减轻点她的罪恶也行。
“黄经理,我替她像你们道歉,对不起。”顾城向黄晚榆和长凌深深鞠了一躬,“您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我们照办就行。”
黄晚榆向下看了看长凌,“我们不会处理案件,更不懂如何惩罚犯人,这件事还是交给宋会长来做决断吧。ie一向以效率为先,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念在警官是宋会长特批来处理案件的,我们也不过多追究,三日后我会去loh取宋会长的报告,希望届时能收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告辞。”
长凌站起身,椅面又变回原来未伸展的笔,悬浮在长凌左耳左上方斜60度7公分处,随她一起走向门外,黄晚榆已经拉开门等候着。
宋惜尘的目光随着长凌的肩膀移动,直至其被门拦截在外。他微微调整下脖子的位置,直视顾城和桑池,“现在,立刻将船开回托伦德。”说罢,宋惜尘的眼神落在顾城沉思的双眼,顾城接受到他的信号,转身推开门,将宋惜尘送到甲板。
顾城一路没说任何话,只是目送宋惜尘的离开,随后也没立刻回去而是望向这片陌生的海域。所有的颜色都融为一体,除了船极速航行的声音,顾城什么也听不见。
他知道这次是长凌不想找他们的麻烦,黄晚榆给出的时间十分充裕足够宋惜尘写出一张让icu满意的答案。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就像眼前的海面,如此平静。
但这都源于长凌没有计较,她为什么不找桑池的麻烦呢?就像两年前不找自己的麻烦一样,顾城想不明白。
要说她本性善良,是个圣母,那真是可笑至极,从小就杀人不眨眼;要说她给宋惜尘面子,那这种场合可太适合她来报复宋惜尘了,可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做,问题就出在这。
谁会放着一个对自己绝对有利的机会不运用,反而选择放弃,默视到就当做没发生过一样,罪犯犯案需要动机,任何人做任何事前也是,生活处处都充满着动机,可顾城从长凌身上看不到动机,这种反常反人性的行为,究竟为何。
顾城是该感谢她,但她不需要任何的感谢,也没给任何人感谢的机会。
记不清多久以后,顾城与长凌交谈才知道她常夜晚出行在固定的地点、位置接收信号,而保持一个姿势也真的只是因为她喜欢这样也懒得动。桑池曾在戈纳里中心广场的咖啡店里见过,但她想不到,也不相信。
至于长凌为什么多次“包庇”他们,顾城追问之下得到了一个无论听多少次都会震惊答案:尊重他人命运,不参与不干涉,知道就知道了,但也到此为止。
顾城震惊的点在于长凌能这么说就说明她从来没把自己和他人至于同一个世界里,在这个以人生命名的游戏里,她即是创造者又是参与者,但在这两个身份里,她有意且能够控制自己更偏向创造者。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游戏本身就是游戏。顾城被放大的瞳孔盯着长凌释然微笑下说出的这句话,慢慢缩回正常。
桑池经过顾城的简单明了地“加工”后,大概了解自己真正让宋惜尘大驾光临的原因,她也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鲁莽,回到托伦德就开始没日没夜的整理案件,帮宋惜尘答卷。
这起案件的起因不算复杂,根据两名罪犯供述,他们对loh直属中学的那五个学生积怨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