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富贵顿时清醒过来,他着急地坐了起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们?”
他痛苦地道:“我就是伤心爹娘如此对我,一时还转不过弯来。”
沈氏心疼他,又将他按回床上。
“总之你不能怨二郎,这次他差点就去陪葬了,搁谁谁不怕?你对你爹娘好,可他们却容不下我们。”
今天二郎硬气了,可她却担心二郎以后的日子。
二郎是女娃,女娃大了总要嫁人的,总不能一直女扮男装。
要是江富贵立不起来,吃苦的只会是自家娃。
“咱家每个月还得要三百文养老钱,我刚才听到二郎说,要是凑不到,她就去投军。”
沈氏其实是在外面偷听了,她放心不下二郎。二郎还小,哪里斗得过老爷子他们?
“什么?不行,她怎么能这么想?”
江富贵一捶床板,泪流满面,“都是我无能啊!”
分家文书签好,江宥帧就放心了。
将族老们送到门口,爬上墙头的村民依旧不肯散去,都纷纷议论着江家的事。
江宥帧可以想象,今天的事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津津乐道好几天。
忽然她在人群中听到了八爷爷的声音,顿时有了主意。
“今日有里正、族长和各位族老主持分家,小子感激不尽。家中贫困,分家饭先欠着。等有了余财,一定一家家上门去请来赴宴。”
江宥帧说着,忽然跪下朝着这群人磕了三个头。
“这怎么说的?快起来!你们家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断不会为了分家饭计较的。”
族长吓了一跳,连忙叫起。
“还请诸位不要怪爷爷,家里实在太穷了,否则也不会想着卖了我。
现在梁大夫又说我爹操劳过度,身子亏损许多,已不适合再做苦力。”
江宥帧说着便抹了抹眼泪,“也请诸位不要责怪我爹,是我提的分家,要怪就都怪我吧!
姐姐们到了适婚的年纪,小子也是实在无法,不想再拖累家里,这才提出了分家。”
:“什么?原来是江家老二不能做活计了,这才分家的?”
:“对啊!不是说只分二房吗?造孽啊!”
:“分家只给三十斤黑面,啥也没有,就比净身出户强些。”
江宥帧这番话说得在场之人无不动容,有那心软的婶子立刻道:“江家十六郎,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小小年纪,就挑起了重担,你爷爷他们心狠呐!”
原主族里排行十六,村里人一般都以族里排行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