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是我的错,我不想辩解,可事实远非你想得这般。”
“好!你说你有苦衷,那当年我与你书信七封,你为何迟迟没有回信?直到最后一晚,我请求你回来看她一眼,可你依旧没有回信。那孤冷的长夜里,只有我在跟前守孝。
三年满孝,你依旧不肯回来。我始终不明白,一个人怎会如此冷血无情,忘恩负义?”
“我!我没收到信,咳咳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来,说话声断断续续。
“没有收到信,我不在家,我在......”
“那满孝之日呢?我去你家府上找你,门房说会通报,你别说你不在家,门房回来说你不见。”
说到此处,声音有些哽咽。
“说到底你已经不是温家人了,当年叔父意外身亡,你选择了过继,那是你的选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从未听婶娘怪罪过你一句。
她说养不活你,你过继了也好。我虽然失望,但也选择原谅你,可你所作所为将我们最后的情分磨灭了。”
江宥帧小心翼翼穿好衣裳,听着外面二人的谈话,终于从中捕捉到了不少信息。
柯振秋原先是温家人?听这意思,二人原先应该是堂兄弟。温如玉的叔父死后,柯振秋便过继给了柯家。之后柯母应该是受了打击,与世长辞了。
“我知道如今再多说也是枉然,但我绝非如此绝情之人......”
“过去之事不说也罢!今日我来,一是为了蒋夫子,二是为了与你做个了断。既然你已经过继,那就非我族亲。他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一别两宽。你也不要再请人说项,咱们不必再见。”
重重的脚步声离去,江宥帧已经收好了腰封。
啧啧!如果柯振秋真的这么做了,那确实挺狼心狗肺的。
不管是什么苦衷,那是生你养你的亲娘,你都不愿意去看看?这么多时间,就算平日里去看一眼,相信温如玉都不至于如此生气。
若是如此, 那温如玉这么气愤也能理解了。照这么来说,人品确实有问题啊!
唉!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冷血。
柯振秋正要离去,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缓步朝着屏风的方向走去,江宥帧整理着衣襟,而后看了一眼全身,发现没有不妥之处,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下一瞬,屏风忽然被人一把掀开,一张冷脸出现在了眼前。
江宥帧心中大惊,立刻转头望了过去。
四目相对,一股子肃静在周围蔓延。直直望进古井无波的眼中,江宥帧不禁觉得后面的脊梁骨都寒了起来。
“咦?柯师兄?好巧啊!”江宥帧尴尬一笑,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师弟不是去了茅厕?怎会在此?”柯振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扶着屏风,苍白的面色沉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