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婶很真诚,虽然免不了对着蝴蝶金簪望了好几眼,但这么名贵的首饰,她真不能收啊!
“芽婶可误会了,这是我娘让给您买的。她说您和她情同姐妹,当初我家艰难的时候,一直是您接济咱家,要不然我早就饿死了。这根簪子我娘也有一根,款式大差不离,上面都刻着你们的名字。”
江宥帧说着就拿起芽婶手里的簪子,转了一圈,在蝴蝶的下方找到一个“翠”字,指给芽婶看。
“您看!这是您的名字,我娘这里刻的是秀字。”
“是!这是我让小郎给咱们定制的,咱们一人一根,一辈子的念想。”这时沈氏走上前来,她拔出插在头上的蝴蝶簪子,给芽婶看。
芽婶十分感动,有些热泪盈眶。
其实之前她因为沈氏没对春芽和小郎的亲事做表态,心中还是有些怨气的。虽然之后她想开了,但终究有点疙瘩。
即便明知春芽配不上小郎了,但沈氏的做法让她有些心寒,也多了几分猜忌。
可现在,沈氏还记着她这个闺中密友,让她觉得自己小肚鸡肠了。
或许不是沈氏不肯,而是小郎自己有打算吧?
万事莫强求,小郎是个有主意的,之前对春芽也并非有意。
“我白得根簪子,占大便宜了!”芽婶迅速抹去眼角的泪花,笑得十分灿烂。
沈氏接过她手里的簪子,亲自给她插在了发髻上,目光十分温和。
江宥帧退了出去,人生难得一知己!沈氏和芽婶儿或许以后不会经常见面,又也许将来感情会淡去,但此刻终究是美好的。这份情,能记一辈子。
来到院外,发现族长已经率领众人将家中的条凳和圆桌搬向祠堂。
江家的祠堂不小,就是有些破败, 之前都是泥砖房。后来江宥帧中了秀才之后,便翻盖了砖瓦房,简单修建了院子。
“族长爷爷,等祭祖之后,您就和里正爷爷商量一下,多划点地给咱们,把祠堂重新修建一下。”
“哎!这事儿哪里轮得到你伤神?我今儿一大早就去找了里正,下晌就会有人来丈量。我打算划上两亩地,重新修建祠堂和院子。”
族长今日精神抖擞,仿佛已经将昨日之事忘了。
“咱们族里之前挂在你名下的五十亩地免税,账簿上还是有些银子的。如今你中了举,祠堂是有些寒酸了。将来你回乡祭祖,难免被人说道,我打算将账簿上的银子拿来建祠堂。”
江宥帧有些诧异,“族长爷爷,新建祠堂我出银子,昨晚已经和您说过。现在族里那么多开支,怎好让族里出?您账簿上的银子,怕是也不够的。”
“也不能总让你出银子,我知道你能赚,但那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只一点,将来入仕之后,你那些家业不能以你的名义做买卖,朝廷可不许官员做买卖的。”
“我知晓!会做好打算。不过新建祠堂的银子,我待会儿会派人送来。”
江宥帧点头,难道是昨日伤了族长的心?
“我昨儿回去仔细想过了,觉得之前把全族的希望都压在你身上,确实难为你了。你就好好读书,将来入仕,在力所能及之下,能拉拔一把族里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