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成明二十四年北省举子江宥帧,见过朱大人!”江宥帧恭敬地道。
“江宥帧,有人检举你会试舞弊,可有此事?”
“回禀大人,这是污蔑。学生绝不可能舞弊,敢问是何人检举,有何证据?”江宥帧看起来十分淡定。
要是换作旁人,朱志敏早就恐吓一番了,偏偏这么多大人物在这坐着,他连大声呵斥都不成。
“啪!”朱志敏收着手轻轻敲了一下,“来人,传人证张二和柳桂上堂。”
很快,有两人就被带了上来。江宥帧目光看过去,发现其中一人正是上次考场舞弊的学生,她记得他的容貌。
然而江宥帧本也猜到与他有关了,却没想到两人竟然已经被用了刑,全身都是血,染红了衣袍。
二人来的时候是被人架着拖进来的,看身上的血迹,应该是刚被用刑。不愧是大理寺,进来就受皮肉之苦。
“堂下何人?”朱志敏一拍惊堂木,声色俱厉,与面对江宥帧之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半晌,二人毫无反应。
一名侍卫上前抓住其中一人的头发狠狠一扯,一碗清水泼在了他脸上。
那人慢悠悠醒了过来,当看到上首之人时,他立刻求饶道:“大人,求大人放过我,我没有舞弊。”
“你说你没舞弊,可你的衣袍上为何会有小抄?”朱志敏拧着眉道。
“不是我写的,那不是我的字迹。”柳桂匍匐在地,全身使不上力。
“你说不是你写的,但就是穿在你身上,也难保你不是让别人替你抄的,本官看你如何狡辩。”朱志敏冷哼一声。
“大人,大人,真的不是我。如果是我,这么隐蔽的事,我怎么可能让别人代笔?再说我不知考试试题,即便抄了也无用啊!
这上面的答案根本就有本次考试无关,我已经是举人了,何必冒这个险?”柳桂哭喊着,他是真的冤枉啊!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陷害你?可谁会陷害你呢?即便你考不上,难道那人就能考上了?还是说有私仇?”
朱志敏翻阅着桌上的口供,道:“本官已经将你身边的人都调查过了,你的发妻与父母都目不识丁,但你家的书童却是认字的。
他是你的书童,替你抄答案不是很正常?已经比对过字迹,完全相同。他已经招供,就是你命他所为。”
柳桂震惊,“这不可能,我没有叫他抄答案。”
“来人,将书童柳泉带上来。”
很快,一名才十三四岁的少年就被带了上来,他也浑身是血,放下之时,已经瘫软成泥。
“柳泉,本官且问你,是不是你家主人柳桂让你抄写文章的?”
“是!”柳泉并没有昏迷,虽然回话有气无力。
“小泉,你在说什么?我何曾叫你抄写过?”柳桂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从小就伺候他的书童,他深深喘息着,浑身都在颤抖。
“是少爷命小人抄写的,他说在别处买到了本次会试试题,就让小人将答案抄在了袍子上。”
“你胡说!”柳桂看向朱志敏,十分慌乱。
“大人,冤枉啊!我没有,是他撒谎。他肯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才会嫁祸于我。”
“那袍子上的字迹,为何平时显现不出来,可只要一沾水就能显现?”朱志敏对这一点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