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孩子多懂事?你难道忍心看到他十指插针吗?”江宥帧的语气有些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哦!或许你还不知道什么叫十指插针吧?就是将十根细长的铁针从他的十指指甲处插进去,十指连心,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成年男子都受不住,别说一个孩子了。”
离月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一旁的小云或许是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缩回了手,不知所措。
“他什么都不知道,又或者还要试试别的。又或者做成人彘,砍断双手双脚,只留头个躯干,装在一个瓮里,死又死不了,一辈子都在这个瓮里,每日喂着饭食,暗无天日……”
离月听到此处,忽然尖叫一声,“你闭嘴,你不许说。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你怎么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你还是不是人?”
她惊骇,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是多么美好?可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如此恶毒。
“他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能这么对他……”离月只要一想到小云被这般折磨,就受不了。
“我说,我说,你先让小云出去,给他一些吃喝。”
离月崩溃了,她此刻甚至觉得只要和小云死在一起,哪怕是一杯毒酒,她也能和小云一起喝了。
横竖都是死,他们为什么要不得好死?不再寄希望于江宥帧放了他们,更不奢望那些人会来救他们。她早该想到的,没有救他们出城,他们就成为了弃子。
一旁的秦严冬和朱志敏倒是明白了江宥帧的用意,这叫攻心计。
不必动用大刑,抓住软肋,离月不得不招供。孩子越是乖巧,越是和离月亲昵,看着这样的孩子,离月必定心如刀绞,割舍不下。
这一招,用得很好。二人不禁佩服,江宥帧还是有能耐啊!
“把小云带下去。”江宥帧吩咐道。
小云被带到了隔壁厢房,江宥帧便开始审问。
“说吧!将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离月这才开始回忆,“小云是我的亲生骨肉。”
这一点江宥帧不觉得意外,只有母亲才会这么心疼孩子。
“孩子父亲是谁?”
离月迷茫地摇了摇头,“不清楚!”
江宥帧皱眉,这么糊涂,连孩子爹都不知道是谁?
“你还是不肯交代?你也不想看着孩子被用大刑吧?”朱志敏有些不耐烦了,到了这时候,还要藏着掖着。
离月连连摇头,“我没有隐瞒,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她接着便说起与孩子爹相识的经过,“我本家境殷实,虽是小门小户,但父亲是走村串巷的小货郎,日子过得还算富足。一直等到及笄,家中开始给我说亲。”
她陷入了回忆之中,原来离月本叫林月,是姑苏人士。家里不愁吃喝,不过也比不得大富大贵的人家。
彼时家里说亲,一媒婆上门来,说是有一门亲事。男子未及弱冠,长相端正,又是读书人,就是双亲早早病故,好在还留下不少家产,不愁银钱度日。
等到了娶妻之年,想求娶一名温柔贤惠的妻子。林家相看了男子,林家觉得男子脾气长相皆可,谈吐也不俗。
最主要看穿戴有些富贵,县城还有栋宅子,闺女嫁过去日子肯定不差。上头还没有公婆压着,以后回娘家也方便,就同意了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