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商店的玉器品类繁多,从最早良渚时期到近现代工艺品,怕是不下几万件。”骆千和说道:“就是不知道老弟想要什么价位,什么年代,对工艺和题材有没有什么要求?”
交易达成,聊到现在两人已经建立起初步交情,骆千和对周至再次回复道最早的称呼,不过和之前的随便不一样,这次却是亲热的表现了。
“我想要两三件有特色的,能够体现出古代玉雕工艺的,最好还和苏州玉雕有些关联的玉器。”周至笑道:“至于题材嘛倒是没啥具体的要求。”
“要和苏州玉雕有关联的话,”骆千和想了一下:“那战汉的东西就不用考虑了,得从明清开始,说不得就是子冈牌了。”
“不过明代的子冈牌价格奇贵,清代的要好一些,却也不便宜。”骆千和说道:“如果不考虑子冈落款的话,选择更多一些。”
“要是能够都看看那就太好了。”周至笑道:“就算买不起,能够饱饱眼福也是好的,其实我只要工艺精湛的就行,至于说有没有子冈的落款,倒也无所谓。”
“那你们跟我来吧。”骆千和招呼一个柜员来顶他的位置:“看这些得去库房,我们一般都不上柜的。”
古代玉器的价格始终起不来,因为国家早就禁止其流向海外,文物商店以对外销售文物为主,因此基本都将玉器收在库房里,仅经过鉴定为1911年以后的一小部分物件,摆放在柜台里展示。
经过重重关卡,三人来到文物商店后方的库房,周至隐隐觉得骆千和的身份可能不像他自己所说的返聘工作人员那么简单,因为沿途遇到的工作人员,对他都十分尊重,对他带周至和江舒意进入库房,手续流程也比较简单,只多了一个人陪同而已。
“这是今天新交的一位小友。”骆千和说道:“他主要来淘几件体现苏工的雕件,小王你把我们商店收藏的子冈牌拿出来给他看看。”
那个叫小王的工作人员闻言去取东西去了,骆千和又补充道:“我们春节送到首都展出的那十几样东西,也给老弟取来看看。”
不多一会儿,小王推来了一个小车,小车上摆着两个带标签的箱子,每个箱子有两把锁,他和骆千和一人开了一把,将里面为玉器定制的一层层紫色天鹅绒盘子给取了出来。
第一个盘子里的器物都比较规整,大小兴致都差不多,是一块块带有雕工,整体为长方形的玉牌。
玉牌略显厚重,宽度在四厘米左右,高度在六厘米左右,厚度一般在五毫米到六毫米,首部多镂空,以双龙戏珠、如意去头,花卉、蝙蝠、瑞兽、磬等图案为多,更是吉庆有嘉。
一部分牌子四周留有较窄的边框,或只以阴线饰之,或周围有云雷纹。
阴线短粗有力,仅寥寥数刀,画面刻画清晰明了,以文人山水或诗人词句为多,风格多模仿当时盛行的吴门画派沈周、文徽明等的山水画,另一面镌刻诗文印章,高雅脱俗。
这部分牌子还有几枚把玉牌上所刻诗句和图案外的地子磨粗如磨砂玻璃,只保留字迹和图案的称为“碾磨地子”或“毛底”。
还有两盘的做工就更加的精美了,玉牌上草虫须爪,花蕊叶脉都分毫毕现,炫尽工巧。
不过论起价钱来,粗糙的那盘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