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对不同的男人,她总喜欢用不同的样貌示人,现在的样子,便是百花丛中的佼佼者,足以令世间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倾倒,有“百花仙子”之称的海棠。
今惜古却没有看她,还盯着墙上的画不放。
“难道现在的我,还不如那些没穿衣服的胖女人好看吗?”海棠夫人问道,语调里泛着不满。
今惜古一反常态,摇摇头说道:“这幅画本不属于这里,它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海棠惊道:“就在十天前……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十天前,不就是官银出事的头一天?今惜古惊讶道:“未知是何人所赠?”
海棠道:“不认识,据芭蕉姐回忆,那夜快打烊的时候,一位戴面具的客人将画飞入楼内,称这幅画是无价之宝,今后自有人相中,要我们妥善保管……我见画里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且这面墙刚好空出个地方,便挂上去了。你也知道,我们百花楼经常会收一些客人送的礼物,什么南海的珍珠,西域的贡品,大内的秘药……至于为了讨好咱家姑娘送的那些金银首饰,便数不胜数了。”
今惜古道:“但这幅画却很奇怪。”
海棠道:“哪里奇怪?”
今惜古道:“这是我画的。”
海棠露出诧异的表情。
今惜古道:“这本是我数月以前酒后即兴所作,顺手将其送给了嵩山少林戒律院首座苦修禅师。”
海棠嘴角一撇,笑着说道:“往和尚院里送春宫图,不愧是你。”
今惜古笑道:“你有所不知,越是所谓六根清净的人,越对这种东西欲罢不能。我敢保证,苦修禅师是舍不得将它拿出来送人的。”
海棠把那幅《春宫图》拿在手里细细“鉴赏”了一番,忽然明白了许多,说道:“其实这幅画并不完全出自你手。”
今惜古有些疑惑,问道:“何以见得?”
海棠说道:“画上墨渍很新,最多不超过半月,与你所说‘数月以前’并不相符。很显然是近期临摹的,且作画之人似乎很欣赏你,连你的落款都写得极为细致、工整,好像刻意在模仿你的笔迹一样。”
“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也有人会临摹我的画。”今惜古说道。
“苦修禅师会作画吗?”海棠夫人问道。
今惜古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据我所知,他连笔都没拿过,除了打坐和打人,别的什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