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出来前你哥去淮南府踩点了,不然也应该会捎我给你带话吧!”李茂面露思索的说道。
“行了,你们有事还是路上聊吧。再不走就要留下吃饭喽!”李峰笑着催促道。
“唉~忘记要事了,速去通知士兵把粮食卸进山寨!”陈雨重重一拍脑门,懊恼道。
“对,对,对,我怎么也把这事给忘了!”李茂也露出了有些懊恼的神色道。
“急啥,那就吃了饭再走,我去安排士卒上船给牲口们喂些草料和盐水。”李峰一副满不在乎的说道。
“如今也只得如此了,牲口的草料我们有,在岸上取些干柴来烧锅盐水就行。”李茂无奈应下,随即言及牲口的需求。
“行了,你先安排士卒搬运粮食!我这边组织士兵生火做饭。还有修缮打扫过的房间用来临时当作的粮仓。”李峰让二牛去传达军令,自己则带着李茂、陈雨二人回寨歇息。
…
李耘阳这边干活至中午,也开始组织士卒们生火架锅造饭。
二十余口大铁锅被添上清水,加入带壳的粟米煮起了稀粥。人数太多,每日所耗费的粮食也是巨量的。所以,李耘阳不可能用精米做稠粥让众人敞开的吃。
就这样的稀粥,也让一众干活的百姓移不开双眼,所有的百姓都在不停的滚动喉结吞咽口水,虽说每日吃的都是带壳的粟米稀粥。
可对于,有一口吃的就甘愿做顺民的百姓,还是被那些官吏豪强剥夺了最后一口食物,从而流亡于这片水泽里苟延残喘。
这些百姓因常年吃各类河鲜,好些人都得了大肚子病。对此李耘阳表示,若是哪天顺手弄到对应疾病的药材,就给他们医治一番。若是不顺手,那就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首领,粥饭做好了!”一士兵走过来禀报道。
“好,我们先去打饭,你去通知百姓们也去排队打饭。”李耘阳吩咐完,领着一帮亲兵走到一口大锅前,给自己打了一大碗带壳的粟米粥。
李耘阳端着一大碗粟米粥,走到临时搭建的草棚子中,席地坐在干草上,吸溜起喇嗓子的粟米粥。米粥香气扑鼻,吃到嘴里米香混合着盐巴的咸香。
粥内虽然掺杂着米壳,使得粥水难以下咽。却没有一名士兵抱怨饭食质量差,只因他们的首领也都一声不吭的,吃着同样的带壳粥水。
百姓们打到一碗粟米粥后,也都随便找个地蹲下,粗糙满是老茧污垢的双手,小心的捧着粥碗,嘴巴沿着碗边仔细的吸溜起粥水,那模样生怕洒落一滴米粥。
见到所有百姓如吃珍馐一般,满脸享受的喝着米粥。士兵们更加沉默的喝着碗里喇嗓子的粥水,心里连一丝抱怨都已消散无踪,只因这样的生动场面,人人心底都想到了家中的亲人,也一直都如这般的生活。
最终,粟米粥每人分到了一碗半,吃完了饭,大陶碗被舔的如同洗过一般,百姓们收好各自吃饭的家伙,便再次投身到垦荒大业中。
农历三月底,白天的太阳照的人浑身暖洋洋,此时的气候,昼夜虽有较大的温差,可是在这个时代,能生存下来的百姓,身体抗寒的耐力那就不用说了,因为体弱者早在寒冬中就被阎王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