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柳云天房间内。
靳大川悠悠转醒，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第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柳云天，顾不得许多。
连忙跑到床榻前，将柳云天抬到了床上。
此时的靳大川只是默默的看着床上的柳云天，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转头了望了一下门外，自嘲一笑。
轻轻摘下官帽，放在了地上。
“想寻死了？”
听见床上柳云天虚弱的声音，靳大川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
自顾自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榻，将头上的绑着的头发披散下来。
“奴婢...没活对时候.....”
使劲晃了晃头，将脸部的头发甩到身后，捡起身旁的拂尘，露出里面的蛇牙尖锐的一端，对准脖子。
两行细泪从不甘的脸上流下。
“去吧……向他..磕头，能活...”
“柳公这是小瞧奴婢了...慕强的人不只有女人...男人也一样...我等这般残缺之人更是如此……叶凌，就凭他...还受不住咱这一拜！”
“奴婢出身北疆的凡人小村落，这与咱一样没卵的老天害人啊……饿死了不少人，战乱与仙人的奴役，凡人没有活路。”
“净身进宫...是因为没有选择，咱的一生......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换上一副轻松的笑容，缓缓呼出浊气，看了柳云天一眼，坚定的说道，“但这一次，奴婢...想要自己做选择！”
说完，靳大川脸上露出一阵凶狠，猛地举起拂尘朝着脖下刺去！
“啪！”
蛇牙稳稳的停在了半空，距离靳大川的脖子只有半指不到的距离。
感受到阻力的他以为是蛇牙刺进了脖子，但过了片刻，发现身上并没有传来半分疼痛之感。
只得疑惑的睁开眼，发现一只苍老满是褶皱的手稳稳的握住了拂尘。
他惊恐的朝着旁边看去。
柳云天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身躯依然如之前那般佝偻，但手中的力道却是非常的强大。
慢慢的，柳云天转过头，透过他凌乱的秀发。
靳大川看见了那一如既往坚韧且不容置疑的眼神。
虽然柳云天的脸上已经满是尸斑，皮肤也没有任何弹性，腐朽衰败贯彻了他的现状。
但这一幕，让自杀未遂的靳大川狠狠的震惊了一次。
试探性的拽了拽手中的蛇牙拂尘，但拂尘却纹丝不动，
“柳公...您这是？”
只见柳云天轻轻勾起嘴角，皮肤的松弛使得他的眼皮无法睁开，只得闭着双眼缓缓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
“嘘......你听。”
“听...听什么？”靳大川迷茫的反问。
“是...生机焕发的声音啊……”
靳大川疑惑的闭上眼，属于筑基期的感知外放出去。
下一刻，整个北疆的天地间，都传来隆隆的钟声。
“当-当-当。”
“当-当-当。”
“当-当-当。”
“钟声？”靳大川转头看向柳云天，眼里满是疑惑，“奴婢怎么不记得京城有这么大的钟？”
虚弱笑着的柳云天摇摇指向天空，说道，“那是天上发出来的声响，国运……要成了。”
......
中州，无极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