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草原大汗庭,居延海周围的部族,瘟疫仍然在蔓延,染疫病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此时已经是额色库巡视病情后的第六天,秦风几天来都呆在药房里潜心研究能医治疫病的药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越来也焦急和烦躁,现在更是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但医治疫病的药效总是差这么一点。
秦风心中的内疚感不断的在增加,饶是他心若磐石,这几日也被心魔折磨得憔悴不堪。秦风陷在深深的书堆和草药堆里,不停的翻看书籍,尝试草药,将药房中的上千种药物和草原上独有的药物反复配比尝试。木雪每天陪在他身旁,秦风的焦急她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
秦风越来越沉默寡言,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已经不在意了,木雪和他说话,经常都没有任何回应,木雪心中却觉得这是一个医者对于这么多病人的病情等着他去挽救,而他却始终无法做到所造成的内心煎熬,看着他一天天的憔悴下去,木雪也很是心疼。
木雪心里很是焦急,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这样默默的陪在他身边,为他端茶倒水,为他准备吃的。见秦风不吃东西,又偷偷把他的茶换成了人参汁,秦风已经食不知味,根本没在意这些,但也多亏木雪做的这些,才让他没有倒下。
临近中午,额色库带着格力木再次来到药房,他们之前也来看过几次,看见秦风这个样子,不忍心打扰就去了,可是今天已是第六日,各部族传来的消息,秦风上次开的药方,已经控制不住病情,又又大批的人倒下,短短几天,感染疫病的人数又增加了数千,最重要的是,昨夜开始有人病死了。
额色库内心的恐慌也是与日俱增,表面强装的镇定也越来越有些勉强。额色库看着眼前已经头发凌乱,胡子拉扎,嘴唇开裂的秦风,不由得眉头深锁,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木雪看看父亲,起身来到额色库身旁喊了一声:“父汗。”额色库点点头,看看秦风,又看看木雪,眼中满是焦虑,几次张口欲言,但最终还是轻轻的说道:“木雪,还是让秦先生休息一下,如果秦先生再累垮了,我们的族人就更危险了。”
木雪怜惜的摇摇头说道:“没用的,女儿已经劝过几次了,但秦大哥根本不愿意停下,算了,就让他继续吧。父汗,不知外边情况怎么样了?”额色库无奈的摇摇头:“漠南各部落染病倒下的人数已经数千了,昨夜已经有人死去,都已经火化深埋。对于我漠南几十万子民来说,这当真是一场浩劫啊。”
忽然,却见秦风像受惊的野兽一样纵身而起,一把抓住额色库手臂,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额色库问道:“你说什么?已经有人死了?”格力木吓了一跳,就要上前拉开秦风,额色库却摆摆手阻止了他,悠悠说道:“是的,有几个原本就体弱多病的老人,昨夜熬不住,先去了,秦先生无需过于自责,草原的生死皆是有长生天来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