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了保证审案的过程能够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左梦庚亲自来到了现场充作旁观。
因为法院系统还没有在朝鲜落地生根,黄宗会暂时充当了法官。
所有旁观的朝鲜人看到法庭的布置,都感到十分新奇。最让他们不解的是,这里居然没有任何刑具。
那岂不是说,被提审的犯人不会遭遇皮肉之苦,又岂肯实话实说呢?
就在大家的将信将疑中,审案开始了。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人,是金章的妻子朴氏。
朴氏现年三十出头,穿着一身白色的囚服。虽不施粉黛,却有一种我见有怜的娇俏。
但是在黄宗会的眼中,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过是审案对象。
“朴氏,你的丈夫金章最近可有异常之举?”
朴氏身陷囹圄,前途未卜,始终处于惊惧当中。
“回大人的话,未见异常之举。”
黄宗会古井无波,对她的说辞似乎并不在意。
“你可曾听到金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朴氏再次摇头。
显然作为一个无知的女人,刺杀这种大事,金章并不可能对她说起。
不过身为金章的枕边人,朴氏肯定是重点攻略对象。
“金章身为金府的管家,和主家之间可有矛盾?”
朴氏的呼吸明显一顿,随即快速摇头。
“老爷和少爷对拙夫信赖有加,不曾有任何矛盾。”
可是她细小的神情变化,完全被黄宗会捕捉到了。而且她的说辞,更是让黄宗会感觉到了异常。
“你且退到一旁。”
黄宗会决定暂时先放下对朴氏的审讯。
“带金公子上来。”
他第二个审讯的人,是金尚宪的儿子金湖。
当日夏军破门而入的情形,着实吓到了这位贵家子弟。
此时被带上法庭,整个人都瑟缩了许多。
待看到父亲坐在一旁,才稍微心安了一些。
黄宗会才不管他的变化,直接开始问案。
“金公子,金章的所作所为,可是令尊亦或者是你的指使?”
金湖着实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家父从不将政事对家人提及,在下一无所知。而且家父素来苦心教诲,让我等堂堂正正做人。谋杀这等恶行,便是连听也听不得。”
黄宗会追问道:“那个金章可否有出格之举?亦或者对你父子有何怨怼?”
金湖陷入沉思。
显然他听得出来,黄宗会的意思有将他们父子二人摘出来的打算。
事关生死荣辱,金湖怎敢怠慢?
“回大人的话,金章在府中之时素来谨小慎微,办事很是得力,颇得家父信重。就是在下也对其颇为倚重,绝不曾有虐辱之举。”
这番回答,黄宗会还是信得过的。
因为金府那么多人,只要多加追问,金湖是不是在说谎,定然隐瞒不住。
倘若他敢在这件事上说谎,那真的是自寻死路。
黄宗会该问的都问完了,让金湖下去的同时,状似随口说了一句。
“看来刺杀一事,定然是金章自作主张。既然如此,他的家人连罪难逃。”
站在一旁的朴氏陡然抬头,一张素颜无比苍白。
“少爷,救命啊!”
金湖满脸晦气,此时此刻巴不得和金章撇清关系。只是装作没有听到,向外离去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
朴氏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
“少爷,你就算是不顾奴家的生死,又怎能不管自己的孩子?那可是你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