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嗣昌的建议,众多官员心中暗自思忖,他们认为杨嗣昌并非真心想要拯救驸马爷,反而更像是给驸马爷设下了一个陷阱。
要知道,在现有的赋税基础之上再额外增加六十万两白银,这简直就是一项无法达成的艰巨任务。
无论是功勋权贵还是豪门士绅,他们的财富都难以轻易收缴;而普通老百姓们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罢了。
冯元飙反驳道:“杨大人,你这是逼着驸马提高税赋!提高税赋就是与民众争利益,这样做只会让百姓的生活负担愈发沉重,激起民愤啊!更何况,我大明朝祖传下来的规矩清清楚楚地写明了,驸马上不得官任呐!而今怎可如此轻率地违背祖宗法制,任命驸马去当应天巡抚呢?”
刘文炳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冯大人,刚才皇上已经亲自废除了巩永固的驸马身份,此刻的他已然不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驸马爷啦,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罢了。既然如此,那由他来出任应天巡抚一职又有何违背祖制之处呢?”
杨嗣昌也反驳道:“冯大人此言差矣。臣相信在驸马的治理下,应天定能繁荣昌盛,税收自然也会随之增加。这怎么是与民争利呢?”
终于,崇祯帝一锤定音,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上回荡:“不必争了,朕已有了决断。”
他转向杨嗣昌,命令道:“杨爱卿即去拟旨,任命巩永固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总理粮储、提督军务、兼巡抚应天等府。同时,应天在原有税赋基础上,每年向朝廷多交银八十万两!”
此言一出,众官均是一惊。在他们看来,每年增加六十万两的税赋已经是一个极为苛刻的要求,如今再增加二十万两,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露出了担忧和不解的神色。
正准备前去拟旨的杨嗣昌突然停住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诧异之感。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坐在龙椅上的崇祯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刘文炳也完全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崇祯帝,似乎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话。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他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面对众人惊讶的反应,崇祯帝心中也略微泛起一丝不安。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行或许过于轻率、鲁莽,没有充分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和意见。此刻,朝堂之上一片死寂,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然而,崇祯帝乃是一个自尊心极其强烈之人,他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承认自身的鲁莽呢?他暗暗叹息一声,转头看向站于一旁的太监总管王承恩,并开口吩咐道:“大伴啊,你速速前去把巩永固给朕召到朝堂上来吧!”
闻得此言,王承恩不禁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圣上竟会突然下达这般命令。他赶忙颔首应诺道:“遵命,陛下。”
话音落下,他当即躬身施礼,紧接着便转过身去,脚步匆忙地朝着殿外走去,准备依旨前去找寻巩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