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晏景不在,她就要表演一番,致力要将自个儿打造成一个极痴恋他的忧郁情人。
尤晚秋知道,她的这些表现必然会被监视她的人记录下来,呈到晏景的书案之上,所以尽力让自个儿的表演尽善尽美,又合乎分寸。
待见到晏景本人,她是不会透露出那些隐晦的痴缠。
要知道相思一事,只能在对方不在之时流露,才会动人心弦。
若是在对方跟前表演,那就难免叫人觉着发腻了。
今日值夜的大丫鬟是杜鹃跟飞鸾,她们瞧着尤晚秋安歇下了,便去了寝室旁的耳房歇息。
杜鹃小声抱怨道:“姑娘这些日子愈发的难伺候了,只要侯爷不在,她便要使小性子,折腾来,折腾去,连瞧个大夫都要大张旗鼓。”
“听伺候的小丫鬟说,她今儿个早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妆台上那些首饰都摔了,玉器都碎了好些个呢,库房人清点贴补的时候,说是看着都心疼!”
飞鸾听她这般说,只耸了耸肩:“这又不干咱们的事,侯爷乐意纵着姑娘,不过是些琐碎玉器,又算得了什么?”
她对着杜鹃低声笑道:“再说了,姑娘得宠,咱们日子也好过不是?”
“如今这府里哪个不羡慕咱们院子里伺候的人,前儿个厨房里的吴婶子还摆了一桌子好菜,又包了银子,央我将她女儿带到这儿当差呢。”
杜鹃瞧她欢喜,眉头微皱:“她怎么打起这心思来?”
飞鸾便道:“府里有这心思的多了,自打姑娘入了府,除了先前闹腾的那几次,侯爷只要回了府内,哪一日不是歇在姑娘屋子里?好东西又有哪些不是往咱们院子里送?”
“姑娘又大方,见着小丫头会说话也赏一把钱,哪个机灵的给她送了花篮子来,一时高兴,也赏银子,赐东西,哪家里见过这般大方的主子。”
杜鹃撇嘴。
心想那是她蠢笨,不知晓物件贵重,随随便便就被旁人哄了去,若是换了她,才不许那些丫鬟们在她跟前耍滑头。
飞鸾不知她心思,又接着夸道:“而且别瞧姑娘这些日子总生气,你见过她真罚过谁了?”
“喜鹊胆小,上次吓着了朝她磕了个头,姑娘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又是让人上药,又是给赏,又是叫她去休息,要按我说,姑娘比侯爷好伺候多了!”
飞鸾下了决断:“就是后头再有女主子进来,我也只跟着姑娘一个,旁的人我可不去伺候。”
院子里不乏有跟飞鸾一般念头的婢女。
总归她们又不想一步登天,这院子里的姑娘又好伺候的很。
素日里大多时候不喜欢人服侍,夜里就寝也不需要奴婢们一定要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