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看着她纤细修长的脖颈,能被他掌心轻易收拢,只要他想,他就能让她再也不能说出那些诛心之语。
杀了她吧……
尤晚秋感受到他的杀意,身子不由自主的发冷,没有人会真的想要去死,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最知道死亡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混沌,与延绵不绝的痛苦。
但她更不想留在他身边了,那是比死还要可怖的事情。
那柄早被她握于掌心的诛心刀刃直指让她落下过血泪的仇人。
“晏景,我深恨你,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情爱,你不过是将我当作一个物件,只要你想要,你就一定要抢夺到手。”
“至于我的意愿,我的想法,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高高在上的侯爷,怎么会理会一个物件的想法。”
尤晚秋嘲讽的笑了:“你自以为的深情,一文不值。”
她想了想,又故意道:“就像你自个儿做得那拙劣的狐皮手套,无瑕狐皮放到市面上,价值千金,可经过你的手,却变得廉价起来。”
谁也不知道晏景为什么会突然起了心思。
在她给他缝制好香包之后,自个儿去用那吓唬过她的,被射杀的白狐亲自裁纫了一对手套。
他故意带到她面前,引她去问,又说是府上绣娘做的。
尤晚秋一眼就瞧出来他在胡说八道,那般生疏的针脚,若是绣娘做的,那这绣娘一辈子都赚不到二两银子。
晏景看她眼带调侃,恼羞成怒道:“才不是给你的,不过是不慎带出来了,叫你瞧见罢了。”
他说着,又要去从她手上取回来。
但下一刻,尤晚秋却将手塞到他要来夺东西的掌心里。
晏景被她这番大胆行迹惹得愣住,他那时候总是要掩藏心绪,最大胆的事情,不过是上回引着她的手在那狐狸上比划大小罢了。
尤晚秋瞧着他骨节分明修长的手,疑惑的歪了歪头:“奇怪了,你府上的绣娘,怎么知晓我手的大小,竟是做得一分不差。”
她哪里知晓晏景做过的那些幻梦,那实在是亵渎。
晏景眼尾绯红,羞愧不敢看她,尤晚秋却只笑了笑,她看着他,极罕见的露出真实情意。
女子太早倾心于人,总是会叫人瞧不起,是以女则女诫都一次次的提醒她们,推拒,温婉,要做个无情又乖巧驯服的家具。
尊重你的夫君,但不要表露你的情谊,那是下贱女子才会流露的行迹。
但世间也要求男子不要做那些妇人行迹,比如没有男子会为了讨好心仪之人,为她去做妇人才会去做的针线活计。
晏景真金白银只叫她心生贪欲,唯有那副针脚粗糙的手套,他珍爱怜惜的态度,才是真正打动她的利器。
她说……
晏景眼尾绯红,他语气很轻,像是惧怕打破幻梦:“你以前说过的,我送什么,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