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立即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其他在一旁竖着耳朵的婢女们也都各自眼观鼻鼻观心。
只是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就只有她们自个儿知道了。
……
尤晚秋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待到醒来时候,第一时间先去摸自己枕头底下的话本子,见话本子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晏景没有半夜抽走她的书,想来还是没太生气。
被他发现这等杂书,也不知是福是祸,但好歹也没再盘问她平日里在想些什么了。
倒是能让她松一口气。
她其实也不想说谎骗他,更不想为了隐瞒事实故意跟他争执吵闹……
“夫人。”
彩凤听见房内有了动静,便在屏风后出言提醒。
“您是要洗漱还是吃些东西?”
尤晚秋看了眼床头系着的铃铛,铃铛纹丝不动,系的十分牢固。
她好像没叫人吧。
彩凤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又道:“是少爷让奴婢在这里等着您,他说您昨夜里睡得晚,今儿个起来必然不舒服,让奴婢等您醒了,嘱咐您喝甜汤。”
什么甜汤?怕不是喝药还差不多。
尤晚秋道:“知晓了,扶我起来吧。”
彩凤便应了声是,又拍手让外头候着的婢女们都过来服侍她洗漱、喝“甜汤”。
尤晚秋倒是醒来头一次这般乖巧喝药,一点也不排斥,待那玉盏空了,她便用帕子擦了擦唇上水泽,又问她们。
“他早上瞧着脸色好不好,是不是还在生气?”
彩凤温婉的笑略微停滞,但很快又道:“没有,少爷离开时瞧着心情跟往常没什么不同。”
这自然是晏景特地嘱咐她们回答的话。
尤晚秋这才宽了心,在府里按部就班的待着。
外院的管事极精明,这几日看她不出门,派人进来问了一句,得了回复后立即安排了个南曲戏班子过来在院子里现搭台子给她现演。
台上的小生花旦皆是生得利落漂亮,腔调也好听。
尤晚秋身子不舒服出不去,但在自家里看着热闹,又享用着小厨房里送过来的美味佳肴,吃着小厮们跑腿打外头买回来的街巷点心,倒是极舒坦。
一时高兴,便赏了几个银子下去,戏班子的人有一份,丫鬟小厮们也都有一份,倒是各个开心,什么忧愁都忘了个干净。
只是那戏班子的领班不太懂事,领赏的时候多了句嘴。
领班是个中年男子,面白微胖,瞧着很是和善机灵,姓黄,只因脸上有个长毛的黑痣,客人高兴时候叫他一声“黄老板”,不高兴,便骂他是只白皮黄鼠狼。
黄老板对着尤晚秋作揖,接了钱,不知怎么的,竟贺了句:“多谢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