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些新妇有苦都没法说,只得打落银牙和血吞,对外还要逞出笑来,别提多揪心。
李顺看她面色焦急,连忙道:“老夫人莫要多想,广阳侯府里没有什么当家的夫人,广阳侯生母在其父去世之后,便改嫁去了赵国公府,嫁了赵国公的次子,诞下一儿一女,若真论起来,也算不得晏家人了。”
尤氏点了点头,但李顺看了眼尤晚秋。
尤晚秋接收到李顺的视线,又看着问来问去,对她的事情颇为操心的尤氏,抿了抿唇。
“姑母,那人的母亲是康平长公主,与表嫂的母亲是嫡亲姐妹。”
这话李顺是不好说的,只能由她开口。
果不其然,尤氏一听到是皇家的公主,立即忧心忡忡起来。
她苦笑道:“这怎么偏偏又跟那些人扯上了关系……”
尤氏受过安平公主的吓唬。
当年尤氏刚入京城,跟尤晚秋被请到安平公主办的那场鸿门宴。
安平公主又是囚禁她家侄女以做威胁,又是当着她的面杖杀宫婢,几个宫人拖着腰下血淋淋软成泥样的宫婢在尤氏跟前走了一圈,险些将她吓昏过去。
或许在旁人看来,公主是尊贵的称呼,稍微能沾上些关系,都算是幸运。
但尤氏却对她们敬谢不敏,甚至深以为惧。
尤晚秋也知道尤氏在想些什么,康平长公主也确实不是个好相处的婆母,目下无尘,不将她们这些人的性命当回事,一味地生杀予夺。
上辈子她害她没了子嗣,她也让晏景深记此仇,以子偿子,兄弟相杀,母子成仇。
痛苦不会转移,但她痛苦,害了她的人也别想高兴。
尤晚秋面容浮上浅淡笑意:“姑母莫要太忧心,方才李管事不也说了,她早改嫁了,便是公主之尊,但到底在赵国公处有儿有女,总不能越俎代庖,又去管旁人家的事情。”
尤氏听她如此,只觉得她太过天真,母子连心,岂是改了嫁就能变了?
怕不是只会在有了旁的子嗣之后,更加惦记思念不在身边的孩子,挑剔起新妇来,只会更加严苛。
尤氏欲言又止,尤晚秋有心想为她解忧,但又不敢说出跟晏景的那些是非来,一时间场面倒僵持着。
李顺对这些事只半知不知,也不敢多话。
好在外头的小厮喜笑颜开的进来,张口就是道喜,尤氏一问,那小厮便道。
“老夫人,早前儿才传得赐婚旨意,现在外头走了老长一条队伍过来,各个都抬着大箱子,箱子上系着红绸,守门那两位问起,那领头的就说自己是广阳侯府的人,给咱们抬聘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