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如梦初醒,急促得喘息,像是溺水的人见着了救命稻草,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她,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等好不容易回了神,意识到自己此时过分狼狈,又偏过头去,不让她瞧见:“没什么,阿奴,我吵醒你了?”
一旁的婢女胆战心惊得递了帕子过去,方才侯爷的脸色实在太过吓人,死死盯着睡过去的夫人,旁人一靠近,被他扫了一眼,只觉得浑身发寒,便是两位大夫,都不敢贸然上去。
晏景接过帕子,擦干净面上会沾染的血迹,这才回过头去对着尤晚秋问:“方才疼不疼,可有哪里难受?”
他面色白的像鬼,尤晚秋腰腹坠胀得疼,但疼久了,竟有些麻木,对着他摇了摇头,不大想说话。
一旁的女医忙上前答复:“侯爷,夫人这是累着了,此番生产很是顺利,小少爷被稳婆们抱去内室擦洗,待会便抱来让您瞧瞧。”
晏景很是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正说着,稳婆便抱着个被锦棉布包着的婴孩过来,尤晚秋生完后,累的都不想动,孩子递过来,一眼都没怎么瞧,只想着睡下。
但眼下被人吵醒,困意有些褪去,不免想撑着身子去瞧瞧。
晏景见状,忙将她撑起来,又让稳婆抱着孩子到她面前,布包被掀开一角,露出里头婴孩的脸来。
尤晚秋蹙眉:“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