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开波死了，这次，真的离去了。
白夜愣愣的看着他剩下的衣裳，顾晓跑了过去，拼命的想捧起一把骨灰，但今天，似乎风很大，大得让火级强者捧不住一把尘土，大得能吹进满城大军的眼睛，让他们疼得泪流满面。
天空中，似乎感受到满城的悲戚，于是，缓缓的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拍打在人的身上，很疼很疼……
许久之后，一位将领悲痛的走过来，请示下一步怎么办。
白夜看着那边的顾晓，他正在痛苦的跪在顾开波遗留的衣裳前，死死的抱着那衣裳，泪水混杂着雨水，痛心得扶着心脏无声哀嚎着。
良久之后，白夜冷冷说道，“杀！巨灵城内一切活物，一个不留！”
这雨很冷，冷得人心颤抖，冷得让人心也开始变冷。
那将领愣愣的看着白夜，巨灵主城是灵鱼世界排名第一的势力，巨灵城作为主城，里面有过千万的人口啊！
他迟疑一下，看着不远处的顾晓，拱了拱手之后，便去执行命令了。
惨叫哀嚎声喊起，雨声很大，冲刷着繁杂的声音，冲洗着满地的鲜血，但却永远冲洗不干净染尘的内心。看着远处的老人倒地，看着远处害怕的孩子从屋子里跑进大雨中，然后也被人举起屠刀，狠狠斩落，看着远处的一杆长枪上，还挂着一个婴孩……一道闪电划过昏暗的天空，白夜感觉自己的善良，以往的心软，也在一点一滴的被撕碎。
人啊，最终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吗？郭梓菱说过，要自己保持善良，不要变得嗜血，如今呢？白夜举起双手，被大雨冲洗的双手，很干净，细长而白嫩，但却感觉，冲洗在上面的雨水，在慢慢的化为血水，看着看着，白夜便笑了，对着这滂沱大雨昏暗无比的天空，笑声越来越大，笑得越来越渗人，如同疯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