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后妃们才刚从慈安宫请安回来。
每月只有初一、初五、初十、十五、二十以及二十五这几天需要向太后请安。
妃嫔们都不喜欢去给太后请安。
因为平日里给皇后请安都是辰时才去。
可给太后却要卯时就起。都赶上皇上上早朝的时辰了。
且每次去请安,太后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跪在地上听其训话半个时辰都算是短的。
今日太后心情格外不好,说出的话格外令人闹心。可她在听完宫女的悄声禀报后,就变了脸色让她们退下。
后妃们如释重负的同时也不免好奇那宫女禀报的事情。
好在消息很快便传来了。
竟是太后的兄长李太傅被革职下狱了。
此时有好几个低阶的妃嫔都聚在丽妃的宜春宫。
孙婕妤不禁笑出声,“难怪太后娘娘脸色那么难看,原来是娘家出事了。”
徐昭仪掩唇轻笑道:“李家早已不比从前,现在也就李太傅还有些指望。这若是真折了,太后娘娘以后可就......”
“此时心里最痛快的应当是皇后娘娘吧?”芙贵嫔笑着摸牌,“平时咱们跪半个时辰,皇后娘娘都要跪一个时辰的。”
“可不是,皇后娘娘可真是太惨了。”孙婕妤忍不住叹气,“被太后逮着无子的过错一直磋磨。皇后娘娘才嫁进来多久。更何况,这有子无子岂是皇后娘娘一人说了算的?”
丽妃一脸无奈,“你们几个。这话在本宫这儿说说便罢了。在外可要谨言慎行。”
徐昭仪笑着把牌推平,“哎哟,承让了姐妹们。”
孙婕妤忍不住瞪大眼睛,“你怎么又赢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偷偷藏牌了?”
“人果然还是不能太有实力了,惹人猜疑。”徐昭仪满脸得意。
芙贵嫔笑着让宫人把钱给了徐昭仪,“丽妃姐姐放心。这话我们也就在您这儿才敢嘀咕几句。”
徐昭仪忍不住嗤笑一声,“就算传出去又如何?如今证据确凿,李家是抵赖不得的。谁不知道现如今宫里是摄政王说了算。等李家倒了,太后还能倚仗什么?”
孙婕妤和芙贵嫔都没敢吭声。都知道徐昭仪的父亲吏部尚书和外公鲁国公是摄政王的人。皇上因此颇为忌惮,至今都未曾宠幸徐昭仪。
不过,其实被宠幸也没什么好的。
只是平添折辱罢了。
不过,就算她们心里怨恨皇上和太后,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了。
这话也就徐昭仪敢说了。毕竟人家有个好家世。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这话真的传到太后和皇上耳里。他们也不敢把徐昭仪怎么样。撑死掌嘴禁足。即便打入冷宫,徐昭仪母家的人也会很快想办法把她捞出来的。